那是一張在雪山大本營的照片,攝影小劉拍下的。
當時醫生給她處理著傷口,她因為怕疼,攥著靳斯言衝鋒衣下擺,幾乎整張臉都埋在他的衣服里。明明疼的是她,可他的眉頭卻死死擰著。
旁邊另一張照片裡,她坐在大本營的木板凳上,右後方不遠處,靳斯言倚著門看向她,目光分外繾綣留戀。
她把所有照片打包發給沖洗照片的店鋪,沒想到將這些也印了出來。
聽筒里,靳斯言的聲音再次傳進她的耳朵。
「你來窗邊看看。」
江好坐在床上轉頭看向窗外,猶豫片刻後,還是走到了窗邊。
她站在窗簾後面往下看,因為樓層不高,所以看得還算清晰。
一場雨後,A城的溫度又回降許多。
風把行道樹吹得枝葉搖曳,那輛黑色轎跑就停在樹下,車頂上落了不少葉片。
靳斯言站在車旁,一身黑色長款風衣,衣擺在風中翻飛。
如同電影裡的場景,她面前的窗戶就是取景框。
他的懷中似乎抱著什麼東西,胸前的衣服鼓起來一團,他低著頭,十分注意。
下一秒,從風衣底下,探出來一個橘色的、毛茸茸的腦袋。
江好愣了一下,隨即拉開窗簾,湊到玻璃前仔細看著。
靳斯言懷裡有一隻橘貓。
江好下樓的時候,還有些發怔。原因無他,實在是很難把靳斯言那張冷淡的臉,和毛茸茸的小貓聯繫上。
靳斯言養石頭,都比靳斯言養貓,可信度來得更高一些。
反正他和石頭一樣,都是冷冰冰的。
小貓的膽子很大,在靳斯言懷裡探頭探腦地往外看。
江好伸手,它先用鼻子嗅了嗅她的手,而後用腦袋去蹭。
毛茸茸的,溫熱的一團。
靳斯言不動聲色地看著她。
她披了一件單薄的開衫,裡邊是柔軟的棉麻連衣長裙,風急急地掠過,吹動衣服面料勾勒出她的身形。
似乎又瘦了一些。
她隨便踩了雙鞋就出來了,露出一截腳踝,伶仃纖細。
「哪裡來的小貓?路邊撿的麼?」
「林婆婆給我發消息,說她收留了一隻懷孕的母貓,前段時間生了一窩小貓。」
小貓的月份不大,炸毛期胎毛還沒脫,圓圓的腦袋上一層稀疏的胎毛,像朵蒲公英。
江好的手在它面前晃了晃,它晃著腦袋,視線黏著她的手。
她「哦」了一聲,心下還是覺得奇怪。
他不是會關心這種事情的人。
「這隻走得穩了之後,就成天往外婆家走,窩在院子裡那張外婆常坐的石凳上。」
她的手一頓,就聽靳斯言繼續說道,「它出生的日期,是你從榕城回來,來源宙找我那天。」
江好抬頭,愣愣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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