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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瞿獻不願為了一己私慾強求姻緣。

只願她與其夫好好活下去。

瑾王道:「瞿獻,你把我看成那等是非不分之人了嗎?」

又對青蘅道:「伶牙俐齒。」

瑾王思索了會兒:「你的嫌疑未除,除你之外的僕從,若查明未犯下罪行,一律釋放。」

瑾王下意識否決了將青蘅逐出府去自生自滅的建議。

他靜靜地看著堂下丫鬟,如此狠毒,卻有骨氣,又長得禍國殃民模樣,怎能隨意放出去。

若是咬到了別人,毒死了好人,豈不是他的罪過。

青蘅與騅奴還是被押到了牢房。

可瞿獻明白,這一次,不會有性命之憂了。

屋內只剩王爺與步默後,步默因著王爺神情微微怔愣。

青蘅已經押了下去,可王爺卻仍然盯著那丫鬟站過的地方。

這……

那丫鬟已有夫君。

可王爺這分明是起了幾分興致,哪怕是好奇,也是淪陷的開始。

步默心中隱隱擔憂起來。

那女子不是好相與的,以王爺心性,也不會強奪他人之妻。

他在怕什麼,簡直杞人憂天。

可這時連步默自己,腦海里都忍不住回想起那女子的一言一行。

她的姿態絕不是將軍說的鄉下丫頭無禮,恐怕連京城都找不出如她那般連下跪起身都叫人忍不住凝望的人了。

明明是一樣的身軀,為何她偏偏行走站跪都別有風韻,說不出的美麗淒絕。

滿京城裡,唯有王妃曾叫他微微驚訝。

王妃生得雌雄莫辨,舞刀弄槍,常被詬病無女子姿態粗魯不堪。

可事實上,只有見過王妃的人才明白,她的風骨姿態絕不弱於柔情似水的女子。

反而多出許多冷冽,如北國的風雪。

王爺不與其同房,並非厭她容貌姿態,只是視這樁婚姻為屈辱,不願她出現在眼前。

步默心裡有點不敬地想,王妃生得高大,竟比高挑的王爺還稍微高些,確實有損王爺形象,不見也好。

丞相府。

李丞相打開幼女寄來的信,草草看過後罵道:「胡鬧!」

「好不容易送出京城,不遠遠地離開,還要回來!這丫頭……當真是叫人頭疼。」李丞相擱下信,揉了揉眉心。

誰知信到人也到,還不等李丞相想法子打消幼女的念頭,他那小女兒已到門口了。

李玉喑戴著帷帽進了府,身形步態如蓮,雅致高貴不可褻玩,丫鬟小廝們不敢看,俱低著頭行禮。

進了書房,李玉喑擱下帷帽,露出真容來。

當真是我見猶憐。

她向父親行了禮,表明歸來之意:「姐姐陷在王府,我不忍。我要叫王爺與姐姐和離。」

李丞相罵道:「王爺不碰月溶,以後哪怕王爺繼位,也至多叫月溶削髮為尼,不會殺了她。可你……你要是陷進去,比你姐姐慘,死路一條。」

李玉喑笑著坐到爹爹位置上,聲音清麗:「誰說我會陷進去,不過是先勾著他,等姐姐和離了,把王爺丟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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