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當了許多年湯城的土皇帝,肆意放貸盤剝、強吞田產、私設地牢、草芥人命,牽扯出諸多命案。
湯城的官員與之勾結,助紂為虐。偶有想要上告的,也被京城侯爵府壓了下去。
侯爵府囂張妄為,可偏偏惹到了大雍國的瑾王頭上。
瑾王乃當今陛下同母兄弟,陛下體弱,諸多事宜倚靠瑾王。
王爺的權勢,哪是一個侯爵府能比。
小兵退出後,盧良突然站不穩,跪坐下來。
這麼多年了。棲硯早就入了輪迴。
可此仇不報,他不能去見她。
從湯城到京城,從王府的僕人到幕僚,他終於抓住了機會,給棲硯報仇。
盧良望向燭火,叫她來看看他。
若是冤魂沒能投胎,來他身邊看看他。
「小硯,」夜風吹過燭火,微微晃動的影,盧良欣喜道,「是你來了嗎?」
「是我太蠢了,我當初……」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小硯嫁到趙家去。
本來他以為小硯會過上好日子的,起碼富貴一生,可誰知不過四年——
四年而已。
柳家棲硯就入了棺材,被釘死在趙家,赴了黃泉。
盧良勸自己耐心些,已經等了那麼多年,再等些時日萬無一失之時,一舉覆滅趙家,祭奠棲硯亡魂。
趙家三少爺的院落里,趙元白拿來帕子細細地給青蘅擦頭髮。
他擦得太輕柔,青蘅嫌慢:「我的頭髮少爺這麼珍惜……」
趙元白笑:「困了?」
青蘅不說話,垂下眼不答他。
有些時候趙元白猜准了青蘅的心思,青蘅就裝傻,趙元白拂過她濕潤的發:「老是這樣。」
「你害怕我看穿什麼。」趙元白親昵地問。
青蘅從他懷裡出來,立直腰背:「少爺老起壞心。」
趙元白呼吸灼熱了些,他扭過頭,不敢看青蘅。
青蘅蹙眉,不過隨意說上幾句話,也起了這般興致,跟掉淫.窟里似的。
壞。
她不要他擦頭髮了,拿過帕子隨意揉擦就要去睡。
趙元白也不管,只等青蘅睡下,才慢慢到床頭摟住她,繼續給她擦頭髮。
傻。
就這樣睡明兒一早準頭疼。
青蘅捉住帕子,睜開眼瞧他,果然壞,臉離她越來越近了,想做什麼?趁人之危的傢伙。
趙元白笑著吻吻她眉心:「傻。」
他還能做什麼,這麼晚了,他可不會鬧騰好阿蘅。
青蘅懶得理他,自顧自睡去,只希望明天醒來時看不見他。
大少爺院裡,燭火亮堂。
趙元楨放下書目,問別驊:「你說說,今兒三弟在祖父房裡如此大言不慚,祖父仍然包容了他,絲毫不怪他,別驊,同樣是祖父的孫子,可為何祖父打小對三弟如此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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