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刀這才想起來。
寒燼死時,穆輕衣取走了他的玉佩。
如今她把這塊玉佩給了現在的寒燼,就好像真正承認了這個寒燼的身份,也真正明白了,寒燼已經不可能回來了。
他看著穆輕衣的方向,忽然覺得陽光是那樣刺眼,否則為什麼接過玉佩的是寒燼,他卻覺得手心在發燙呢?
真正的寒燼不在那裡,他在屍骨凝鍊成的穗子之中,靜靜地注視這一切。
穆輕衣根本不知道修仙界的隱匿陣法是這樣神通廣大,而且修士人均耳聰目明,她以為沒人看到,其實明里暗裡都是觀眾。
她還問寒燼:「你不用改稱呼嗎?」
寒燼只是望著她,穆輕衣才意識到所有馬甲中,他和應荇止是唯二兩個不需要改姓,也能姓穆的。
所以寒燼只是握緊玉佩,然後輕聲說:「叫回我穆寒燼就好。我不論變成誰,都只叫這個名字。」
他看著她,又說了一句:「這是你給我取的。」
好的,穆輕衣承認她的虛榮心已經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她開始想抱寒燼馬甲了。
一開始天道逼她承認馬甲和她有關的時候,她還覺得很煩躁,覺得會暴露。
現在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說出,她才發現原來這麼爽!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和馬甲的關係,甚至可能把這兩話都當成了甜言蜜語。
可是她知道。
她知道馬甲是全身心地信賴她,屬於她。
穆輕衣開心了,寒燼也彎唇。
看到她摸了摸腰間,像是沒了穆字玉佩有點不習慣一樣,還伸出手,輕輕地落在她頭頂的髮帶上,給她收緊了些,防止散落。
裘刀覺得更刺眼了。但是他確不得不承認這才像是真正的寒燼。
萬起也在身邊啞聲:「他跟在她身邊那麼久,對她恨之入骨的時候知道怎樣下毒她會喝下去,自然也知道怎麼樣說話,說什麼話才能哄她開心。」
只是可惜從前的穆輕衣已經掙脫不出無情道的泥沼,因她欲望而生的傀儡自然也不會想,把穆輕衣當成從前那個穆家嫡小姐。
可事實上她一直是。
在死去的寒燼心裡,他拔劍自刎的時候一定還在想,只不過是一命還一命。只不過是世間的藥太苦,他以血溫之。
如果是那個寒燼回來,也只會這樣輕輕地伸手給她扯好髮帶。
穆輕衣:「嗯?你今天怎麼這麼注意形象。」
寒燼:「今天是我們少宗主奪魁之日,當然要神容肅整,貌若神人。」
好了,彩虹屁夠多了,穆輕衣準備出發去擂台,但是對馬甲只有一個要求,因為怕他們還是忍不住做了,所以一再回頭告誡。
「我比賽的時候不許在下面圍觀我。」
「為什麼?」周渡感覺這樣的自己很可愛,他就代表穆輕衣按捺不住蠢蠢欲動的那部分好奇心,和叛逆。
他嗓音溫和無奈:「我們看又不會嘲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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