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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刀聲音嘶啞到了極點:「生無仙緣,身負寒疾,養為藥人,疏親孤朋,寥落無友。怪不得天道竟敢,竟肯這樣逼迫她。」

「原來一開始,天道就恨她改寫了它的道。」

裘刀落著眼淚:「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應荇止:「有用嗎?裘刀,秘境裡的我全然不知,可我也是前幾日也才明白,我占卜到她會死,是因為無論如何她都會死。」

應荇止聲音輕了:「她死而復生,不死不滅,所有人都將視她為妖魔鬼怪,可你知道嗎?她一開始死只是因為,她覺得她死了寒燼也不能活。」

應荇止也掉眼淚了,可能是被他們帶得入戲太深:「她想代他們活個清楚明白,想保留每個人的命途,讓他們生死都得其所,可是天道怎麼會這麼良善。」

這是秘境裡面,天道終於沒有打雷了。

「她不會有解脫的一天的,所有與她相關之人都和她同生共死,不斷生而死,死而生,這才是對她的詛咒。」

應荇止現在回答他的質問,聲音越發輕且哽咽了:「我只想讓我妹妹過得舒心一些,我只想讓她遂自己平生所願,我有錯嗎?」

「她已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連滿足自己心愿都算錯嗎?」

「......」

裘刀回答不出來,可是他的清心陣已經因為這幾句話而破了,席捲的靈力包裹著裘刀,但卻並沒有攻擊他。

於是裘刀也閉上眼,終於確認,這個秘境屬於穆輕衣,神器也屬於穆輕衣,她在這裡與神女綁定生死,也在這裡,反覆復生。

寒燼、俞裊和周渡很快熟悉起來,寒燼脾氣並不好,可是他在俞裊面前也很安靜,周渡也是。

可是裘刀他們忍不住將他們當做好友時,劇情總會稍稍偏離一些,展現出他們原本的性格。

比如寒燼受罰時,寒燼跪著不肯起來,俞裊把他勸起來之後,他還是會返回去接著跪。

直到看到女童鬼鬼祟祟地躲在門背後,他才嘴角微扯,看女童探頭進來給他扔膝枕,然後聽她絮絮叨叨和他說話。

比如周渡習劍時,俞裊說她也想學,周渡教了一會兒,卻總會停下,看到柱子背後某個偷偷蹦起來拽風箏的小姑娘,問她:「輕衣要不要一起學?」

比如俞裊要和周渡寒燼說大道理時,說到一半,她會突然忘詞一般,頓住,看他們一眼再垂眸:「和你們待著沒什麼意思,我去找輕衣了。」

只有穆輕衣一個人,因著系統的存在,總是不受劇情控制,還能分辨出哪些是劇情,所以,她總是去搗亂。

三人本來一開始被打攪,都面露不滿,後面次數多了,竟然隱隱約約也察覺到不對起來。性格越來越鮮活,聽從劇情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萬起聲音嘶啞:「他們一定是被天道控制了,就像仙尊洛道友他們之前被控制一樣!」

洛衡看著他們:「天道會以某種手段,保障自己道的運行此事,我亦有所耳聞。只是洛某以為天道的霸道,只會在觸及它核心大道方面展露,不曾想連這樣一些細枝末節也要操控。」

實在是顛覆,他們對天道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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