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刀他們還沒有從撞破穆輕衣入魔一幕中緩過神來,就聽聞此消息,都咬牙。
萬起看向裘刀:「天繆長老就是當年進出過鑄劍山的長老之一,我們何不直接找到長老質問——」
「萬起!」裘刀喝止,然後深呼吸抑制住自己情緒,轉向對方啞聲:「還望師兄通報,我等隨後就到。」
萬起看他如此,怎麼不明白裘刀是什麼意思,但還是等人離開才喊:「裘刀!」
他不明白,為何他們每次都畏畏縮縮!
如果此次不是他這樣說,等傀儡真的順穆輕衣心意出現,穆輕衣還能活嗎!
他們難道還真的指望,天道會容許這樣一個險些墮魔的神女存在嗎!
可是裘刀看向自己時,萬起卻感覺到那目光里如烙鐵般滾燙炙熱的情緒。好似有萬斤重的東西在其中翻滾。
然後裘刀聲音嘶啞:「這次你就留下吧。」
「為什麼!難道就因為我!」
下一瞬,萬起衣領被裘刀揪住,話也停住了。他明明也心如刀絞,情緒難以自抑,可看到裘刀神情時仍然緊緊咬牙。
只因裘刀的雙眼通紅,已有什麼東西從眼眶裡滾出來。
裘刀的聲音卻很輕,全是顫抖:「你明知道她是因萬分痛苦才會這麼做,為什麼,你要那麼說?」
萬起張著嘴,要說什麼,可是有什麼更濃烈的情緒卻堵住他喉嚨,讓他沒法回答。
直到他被裘刀甩開跌在地上。
萬起才用更嘶啞的聲音說:
「我不知道。」
裘刀紅眼冷笑。
萬起卻猛地抬起頭,雙眼裡全是狠意:「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可我知道我不說,師兄寒燼他們就白死了!!蕭起他作為心魔也白死了,連她以前做到的太上忘情也全都白費了!」
「裘刀,叄遠,還有你們.....我知道你們恨我,你們覺得我提起了穆輕衣的傷疤,可是我只認,沒什麼比她還能活著更重要!」
「沒什麼比她還能繼續做這個神女,得到天道庇佑更重要。就算師兄寒燼,全都被她忘了又有什麼關係呢。」
萬起落下淚來,抱頭哽咽:「我答應過師兄,答應過師兄會讓穆輕衣好好的。」
「這時候你想起來要履行對師兄的承諾了!」
裘刀一把扯起他,積壓憤怒宣洩而出:「逼出仙尊心魔的時候你怎麼沒想到!對穆輕衣口出惡言的時候你怎麼沒想到!」
萬起滿臉淚痕。
可是裘刀卻苦笑一聲,聲音顫抖:「自然,我們沒什麼不一樣。」
裘刀恨聲:「我們自以為是,以為可以獲知天命,然而也不過是做了芸芸眾生之一的劊子手!」
「可是萬起,要為宗門考慮這種話誰都可以說,你與我們一路看過來,和我們一樣,比誰都知道個中情由,這話你怎麼能說呢?」
裘刀一想到冰天雪窟里那一幕便雙眼發紅:「你以為她如果真的要將師兄寒燼帶回來,真非要選在這一天不可嗎?她才剛見到寒燼再一次死在她面前。」
眾人一僵,顯然也都和裘刀一樣現在才反應過來。
可是裘刀揪住萬起衣領的手已經無力地鬆開了,他感覺到自己腰間的刀在顫抖,和那穗子一起,碰撞著,好似在哀鳴。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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