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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稍微一沉默後,他揮手立下了結界。

萬起怒不可遏,怒火堆棧在胸口,本想脫口而出遮掩如何,反正穆輕衣也不會在意。

下一秒卻猛地僵住:「剖腹取蠱。」

萬起愕然地瞳孔放大,裘刀也本能怒斥:「你說什麼!」

寒燼只是平靜地看著他們,直到他們的錯愕憤怒神情慢慢變得僵硬,乃至難以置信,萬起喉嚨發緊,簡直不敢說出口:「你要做試蠱之人?」

修士只要活著,蠱便不可能離開體內,除非活體取蠱。但那樣,修士也不得不死了。他覺得寒燼一定是瘋了。

寒燼目光很平靜,因為他們不依不饒追尋自己,自己又被迫「承認」了穆家對自己迫害的時候他就有所預料,也有所準備了。

穆寒燼不能再有有疑點的過去,他是一定要將寒燼的過去帶走的。而且藥人也不可能真的長命百歲。既然他已經解不了蠱,他早就想好了。

用這一次徹底坐實,中蠱與本體無關。

他甚至問:「這不就是你們想要的嗎?」

萬起幾乎吼出來:「我們只是看不慣你處處維護穆輕衣,沒有讓你去死!」

即使是修仙者,□□損毀也很難有生機,何況他只是將近元嬰!他還不能化神,怎麼可能剖腹取蠱還有存活之機?

寒燼沒有說話。

「萬師弟,其實我從未怪過你們,從你們查師兄死去真相時我就知道,若我知道真相,我便不能棄之不顧,只是師妹告訴我的時候,我仍然震驚。」

他這番話是說,其實他知道的也不早,他也是對周渡的死有所懷疑,前去查探,才發現他的死居然有這樣的原因。

可是他抬眸:「我已立誓,今生只為穆家,為她而死,但是既然周渡師兄為救下我們所有人才如此而死,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於非命,看她的心血毀於一旦,希望你們的確可以找到幕後兇手,告慰他的亡靈。」

裘刀渾身發寒,幾乎是咬牙切齒:「這件事一定有其他辦法。」

他幾乎要怒聲: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每次都是這樣!師兄的事明明也可以有轉圜的可能!

但寒燼幾乎不接他們的話,只是偏過頭:「只有一件事,我還想拜託你們。」

裘刀感到一陣無力,他看著寒燼,有一瞬間像是不認識他。

他不認識這個費盡心思留在穆輕衣身邊的透明二師兄,不認識這個殫精竭慮的寒燼。

反而更熟悉飛舟上,那個平靜承認,曾賣身葬母葬姐的人。

他的一生這樣悽苦,卻好像唯獨寄託一點希望在穆輕衣身上。

他難道不知道嗎?沒有穆家,沒有穆輕衣,根本不會有作為藥人的寒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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