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意撫著小腹坐去窄榻里,為皇上紅袖添茶,有意無意柔聲:「嬪妾從宓妃娘娘那兒把皇上請來,怕是宓妃娘娘要怪罪嬪妾。」
李懷修掃一眼她尚且平坦的肚子,由著舒貴人那些心思,不咸不淡道:「你懷著皇嗣,她不會跟你計較。」
她?舒貴人面容頓了頓,是有多親昵,皇上才會在別的宮嬪面前稱宓妃為她。皇上面色不顯,話語間卻全然是對宓妃的寵溺縱容。
舒貴人眼有失落,遮掩地去為李懷修添茶,她想到什麼,再次開口,「嬪妾聽說今兒馬場出了樁意外,幸而柳大人及時出現,捨命救下宓妃娘娘。」
那盞茶水倒了七分滿,李懷修推著扳指,沉默一瞬。殿內氣氛凝滯,舒貴人心頭無端跳了起來,她抬眸,正對上男人的眼睛,心頭猛然一悸。
「皇上,嬪妾……」
李懷修手臂漫不經心地搭去憑几,打斷她,「沒人敢向外透漏今日馬場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知道。」
窗外,婆娑的樹影搖曳晃動。
舒貴人額頭生出一層冷汗,她聽見自己的心跳,一聲又一聲,猶如擂鼓。她怎麼會知道,出了這麼大的事,難不成還沒有傳開?
是她急切,為讓皇上疑心,貿然去提。
舒貴人捂住小腹,垂下眼皮,眼珠緊張地轉動,顫聲回話,「是……是嬪妾宮裡的人在綰閣外,聽見伺候宓妃娘娘的宮人小聲談論……」
她害怕地閉了閉眼,她懷著皇嗣,皇上總不會因此處置於她。
李懷修指骨輕叩著長案,看向地上跪著的舒貴人,狹長的鳳眸中有森森涼意。
稍許,他拂袖起身,「朕會徹查此事,牽連其中的人,朕絕不會輕易放過。」
舒貴人容色煞白,癱軟下身子,袖中指尖兒在陣陣發顫。
……
聖駕從楓林出來,全福海躬身詢問皇上可要去綰閣,畢竟皇上今晚原本是要去宓妃娘娘那兒。
好一會兒沒等到皇上回話,全福海疑心皇上可否聽到,鑾仗內就傳出不辨喜怒的話聲,「朕走後,綰閣可有宮人過來尋朕?」
全福海聽出皇上的意思,一臉難色,心道,分明是皇上帶著舒貴人走的,舒貴人懷著皇嗣,胎像不穩,即便宓妃娘娘生氣,可也怕皇上不喜,不敢過來到舒貴人這兒截寵啊。
他不好回答,又聽見鑾仗內皇上不耐煩地催問,他只得硬著頭皮回道:「奴才守在殿外,沒見綰閣來人。」
怕皇上不快,連忙補話,「料想宓妃娘娘是顧及舒貴人腹中皇嗣,才沒遣人過來楓林。」
也不知皇上怎個意思,良久,他只聽裡頭吩咐道:「回議政殿。」
全福海愣了下,心底一凜,皇上今兒這心情可真的是陰晴不定,他跟著伺候都覺得心驚膽戰,遂揚起嗓子喊道:「擺駕議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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