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搜宮,各宮具是不明所以。
有心人要問皇上是要搜何物, 御前的宮人個頂個的精明, 只說是要緊之物, 打著馬虎眼兒也不說實話。有皇上親令,自然沒人敢多加阻攔,然即便深知自己沒做過什麼虧心事, 見這麼大的架勢, 也不禁心中惶惶。
全福海親自帶著人去的坤寧宮。
皇后娘娘是六宮之主,怠慢不得,但皇上吩咐,各宮都要仔仔細細地盤查,不能放過任何一處。
他只得客客氣氣與皇后說明了緣由, 既是皇上的意思,皇后眼光斂了斂, 生出一抹疑色,沒去多問,由著全福海帶來的宮人去搜。
坤寧宮正搜查偏殿,有別宮的小太監急急忙忙地跑到全福海面前,手捧用紅布包裹的一物,全福海接過打開,面色一駭。
他朝著搜查的小太監一揮手,「快,回永和宮!」
據那小太監通稟,這是從白采女寢宮搜出的東西。
白采女降了位分後,殿中僅有兩個伺候的宮女,一應用度也不俱全。想搜查出來並不難,大底白采女也沒想到會突然唱這麼一齣戲,皇上忽然要搜宮,來不及要藏好那木偶,就被搜查的小太監收入手中。
白采女分辨絕不是她宮中之物,定然是有人栽贓陷害,全福海哪由她多說,招四個小太監立即押白采女到慎刑司審問。
全福海捧著寫著宓字的木偶人,匆匆進殿躬身,如實通稟。
那木偶雕做女子模樣,做工粗糙,看不出是何人,但宮中有宓字封號的妃嬪唯有明裳一人。
那宓字尤為刺目,李懷修死死攥著那木偶人,揚手砸到地上,面容冷凝如冰,「立刻將這邪物給朕燒了!」
又下令道,「白采女貶為庶人,打入冷宮,即日賜死!徹查她背後之人,但凡牽涉者,直接杖斃!」
全福海冷汗涔涔,被壓得抬不起頭,顫著身子去撿那木偶人,包到紅布里,應了皇上的吩咐,幾乎是小跑著出了永和宮。
此時明裳臉上淚跡已干,唯有幾滴晶瑩的水珠子掛在睫毛上,她顫顫了眼睫,好似被嚇得花容失色。
「皇上,臣妾害怕。」
她嗚嗚咽咽地趴在男人胸口哭,「也不知那白采女暗害了臣妾多久。」
李懷修撫她眉心,安撫道那邪物燒了就無事了,又問她還難不難受。
明裳輕搖了搖頭,仰起雪白的臉蛋,「許是皇上在這陪著臣妾,臣妾已經好多了。」
這女子柔弱玲瓏,那樣憐人。
……
李懷修沒能陪她多久,搜宮的動靜鬧得太大,他還要想好說辭,到壽康宮給太后交代。事情因宓妃而起,太后本對宓妃不滿,這說辭還要說得太后滿意。
待聖駕出了永和宮,明裳便拿起帕子將臉上的淚水抹去了。月香立即來稟,說那白采女已經被打入冷宮,已是回天乏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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