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寶玉釵子也不是俗物,徐美人不好收下,明裳微笑著把茶飲推到她跟前,「你要是不收,我如何好收下你那對兒千金難買的玉鐲?」
話落又問,「昨兒瞧徐美人摔得重,如何不多在寢殿裡歇歇,皇后娘娘寬仁,也定會准允。」
不過是客套的話罷了,徐美人回了兩句,她手臂摔得重,一舉一動間仍有痛意,但她堅持著仍是去了問安。
她只道不妨事,便要翠菊收了,抬眸間,不經意見面前女子脖頸下隱約露出的紅印,用脂粉敷著,遠時並看不出,因此時兩人相對,她又換了衣裳,磨蹭之下,難免又將那道印子顯露出來。
徐美人神色微怔,不由看向面前的女子,見宓貴嬪神色如常,並未察覺自己的不妥,她不由生出些異樣之感。
昨夜宓貴嬪侍寢,這樣的印子,除卻那位,總不能是自己磕碰出來的。徐美人不禁失了下神,她侍寢之時,原以為那位恪守規矩,除卻該有的為皇室子嗣,從不逾矩,可眼前這一幕,才讓她知曉,那位只是待她並不逾矩。
不知為何,徐美人仿似在宓貴嬪身上,窺探到了那位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她慌忙地避開眼,作似飲了口茶水,遮掩住難堪之色。
明裳發覺了她的異樣,不由得問出聲,「徐美人可是身子不適?」
徐美人動作一僵,勉強撐出笑臉,「昨日之事,貴嬪娘娘不怪嬪妾就好,嬪妾好似有些頭暈不舒服,想回宮歇歇,就不打擾貴嬪娘娘了。」
明裳細眉輕蹙,並未多問,吩咐宮人送徐美人出雪霽亭。
隔著小窗,她明顯地看出,徐美人越走越快,步子亂極。
月香不由得奇怪問道:「徐美人這是怎麼了,好似咱們雪霽亭有什麼洪水猛獸,要吃了她似的。」
……
徐美人急急忙忙回了怡香苑,跟在後頭的翠菊亦是不明所以,她見主子魂不守舍地掀簾進到內殿,擔憂地倒了盞溫水,放到主子手邊,低聲去問,「主子可是覺得宓貴嬪有何不妥?」
除此之外,她想不出主子忽然變了臉色的緣由。
徐美人攥緊了手心,凝著腕間御前賜下的珊瑚手串,神色複雜。
……
儀元殿
皇后欣賞著寶珠給自己做的一面牡丹花絹,聽聞徐美人去了雪霽亭,移了目光,輕輕笑道:「徐美人是個聰明的。」
她扶著文竹的手起了身,緩緩向案後走去,文竹輕聲道:「新人入宮有半月,奴婢看皇上待徐美人的態度要比餘下的兩位主子好。」
皇后眉梢挑起,挽起衣袖,執筆作書,「好與不好,全然是因徐美人有個好的家世,那兩位還未到過御前,怎知那位會不喜歡。」
文竹低下頭,「是奴婢愚鈍。」
提起羅常在和白答應,皇后記起這日請安時,迷糊得要在眾人前睡過去的女子,她臉上浮了絲笑意,也是個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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