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福海聽得目瞪口呆,猛地打了個冷顫,甚至懷疑得又問了一遍,「你當真沒聽錯,那烏石風要求娶的人是……宓才人?」
德喜哪敢有那個膽子傳這種掉腦袋的話,「我哪敢欺騙乾爹,錯不了!」
他可還記得,那烏石風清楚的還不怕死地說了一句,「大魏□□,美女如雲,皇上後宮更是佳麗三千,料想也不缺宓娘子一人,臣帳中無妻無妾,既是皇上的女人,臣自當會好好疼愛。」
當時德喜覷著皇上陰沉如水的臉色,撲通就跪下了身子,哪還敢再聽下去,連滾帶爬地跑去了殿外候著。
與德喜的震驚害怕不同,全福海則是在想近些日子朝中異黨與胡部勾結一事,名冊上並無宓才人的母家,虞侍郎風骨剛正,也不像賣國之人,胡部使臣如此膽大妄為求娶宓才人,即便宓才人無辜,也會傳得風言風語,不知皇上是何聖意。
全福海不敢妄自揣測,縮著脖子守在殿外等著皇上傳召。
內殿,烏石風鷹戾般的雙眼微眯,語氣桀驁張狂,「只要大魏□□應屬臣旨,臣回歸胡部後,定會勸說我王,與大魏結兩姓之好,止兵停戈,互通姻親,我烏石風在世一日,此盟約便作數一日,我胡部永不侵犯大魏之境!」
李懷修坐在鑾座上,扶壁的五爪龍紋威嚴自若,裊裊的龍涎香如煙似縷,映出男人眼底陰晴不定的厲色,他緩緩道,「倘若朕不答應呢?」
烏石風摩挲著腰間搭叩的寶石,戾目仰抬,「本殿不明皇帝之意,本殿聽聞今年大魏多災,百姓怨聲載道,兩地起兵,誰輸誰贏還未成定論,以女人換取兩地止戈,有何不應?還是說,大魏皇帝也寵著宓娘子,寧願血流成河,也不舍割愛。」
李懷修臉色不變,忽而微勾了下唇角,笑容雖溫和,眼底卻仿若沁了把陰冷的利刃,令人不禁膽寒。
烏石風觸之,心頭驀然一悸。
李懷修起身走下台階,隨意將一封信箋扔到烏石風面前。
「烏石王上孤身而來,便是憑几一張口舌與朕做交易麼?烏石王上在要和親之前,不如先回一趟胡部,如今的胡部,可還由你烏石風做主?」
烏石風撿起那張信箋,一目十行,讀完,猛地一凜,剎那間,他忽地明白,為何今日自己進宮,卻尋不到一個隨士,為何他前去暗樁,卻遲遲不見來人,為何大魏原本與他通信的朝臣接連都告病府中……原是如此,竟是如此……
他猛地咬住牙根,雙手握緊,怪他自負,掉以輕心,才中了歹人的路子!
烏石風眼目倏抬,心潮翻湧,對這位□□大國的帝王又恨又畏。他無暇思量,不得不彎折了腰身,俯首稱臣,「臣烏石風,求大魏庇佑。」
殿門打開,烏石風離宮後,殿內悄然多了一個人影,面遮黑紗,玄衣束身,令人看不清面容,是帝王豢養的影衛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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