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地催使下,全福海悄悄抬了眼皮,覷到宓常在的裝束,若非在御前伺候多年的修養,真要忍不住笑,他又覷了眼皇上的臉色,雖是黑的,那眼珠子卻在宓常在臉上移不開了。
宓常在真是個妙人。
聽男人訓斥完,明裳才將一雙小手往男人掌心裡塞了塞,「嬪妾剛沐浴,頭髮還沒絞乾呢,外面這麼冷,嬪妾都要凍死了。」
李懷修聽她說「死」字太陽穴就一嗡,什麼死不死的,他讓宮人教的那些規矩,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掌中的柔荑冰涼少溫,念及她風寒剛好倒底沒再捨得訓斥,牽著人進了內殿。
有皇上在,辛柳不敢再上前擾了皇上的興致,明裳便接了巾帕,自己絞頭髮,但她一向憊懶,性子又不安生,沒等頭髮絞乾,手臂就發麻得厲害。她十分不樂意地把帕子塞到男人懷裡,「皇上在這,都沒人敢進來伺候嬪妾。」
李懷修撂了手中的茶盞,懶懶抬眼,便看清了這女子打得小心思,沒與她計較,嗤笑道,「沒人伺候你,你就讓朕伺候?」
他斜她一眼,「誰給你的膽子,連朕也敢使喚。」
明裳也不怕男人的冷色,指尖扯了兩下男人的衣袖,到最後乾脆環住李懷修的脖頸,整個人都窩到他懷裡,波光瀲灩的眸子一盪一盪的,像個機靈古怪,魅惑君王的妖精。
「嬪妾可不敢讓皇上伺候,嬪妾只是求皇上為嬪妾絞頭髮。」
「皇上答不答應嬪妾嘛!」
這女子撒嬌總是有一套,卷的發膩的嬌音直接讓人酥了骨頭。
李懷修屈指鉗著那張臉蛋,眸子微眯了眯,「再跟朕撒嬌,朕就把你丟出去凍著。」
嘴上這麼說,倒底應了明裳的請求。
明裳眼底得意,心底哼了聲,倘若她不會撒嬌,在宮裡又怎能得來這些的恩寵體面。她自是不會相信男人這種話,想到這兒,她不禁記起夜裡,這位嘴裡這麼說,那時候還不是喜歡聽她邊哭邊哼唧的撒嬌,還讓她一直哭,不准停,簡直是衣冠禽獸。
李懷修出身皇室,金尊玉貴,自是不會幹伺候人的活兒,又拿慣了刀劍,手掌的力道並不輕柔,沒過一會兒,明裳就開始後悔,她的頭髮在男人手裡不知要被摧殘多少。
她躲了躲,又不敢說男人的不是,便也不管沒幹的頭髮,一把奪過李懷修手裡的帕子,「好了好了,皇上不用再擦了。」
李懷修從她眼睛裡分分明明地看到了嫌棄,他捻著扳指,便是這種伺候人的活兒,他活了快三十年,只待這女子如此過,她還敢嫌棄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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