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薄唇噙著笑意,未回應賀緒,只是抬手輕輕指向桌上奢靡的菜餚,示意大家可以用餐了。
這頓飯吃得並不輕鬆。
南桑夾菜時,只覺得如履薄冰,她本來挺愛吃金槍魚,但加了一塊含在口中只覺得喉管像是被什麼給扼住般哽人。
幾人飯席上聊著投資圈的事以及財經相關的話題,南桑都聽不太懂,賀緒也藉機插話聊起自家劇院想要吸引薄宴西。
南桑像個工具人,只是默默吃著菜餚,時不時抬頭賠笑。
酒過三巡。
薄宴西鬆散了下領口,指間夾著一根雪茄,悠悠抽了起來。他袖扣微卷,手腕處一塊低調奢華的藍銀色勞力士手錶閃爍著光澤。
黃柳霜見氣氛已經到位了,眼色頗有心思的眨了眨,笑著說道:「咱們南桑真是一位很不錯的新人女演員,和我見過的很多學舞蹈出身的藝人不同,這姑娘不僅有紮實的基本功,還有很有靈氣和創造力。」
一頓誇讚使得薄宴西的目光引到了自己身上。
南桑錯愕,抬頭卻見坐在對面的男人,此刻,一雙深沉的黑眸靜靜凝視著自己,裡面的光像是攏了月澤,溫涼卻如霧般不明。
被注視。
她心驀地緊了一下。
那種扼住喉嚨的感覺又加深了力度。
賀緒卻和黃柳霜眼神交匯,輕輕的挨湊了一下南桑的肩膀,用兩人才能聽見的蚊蠅聲說道:「快去,桑桑。」
南桑心裡有千百個不願。
她並沒選擇餘地。
只能,如同工具人般從座位上徐徐站起身。
沒換私服,女生仍然穿著登台時的那件煙青色旗袍。
燈照下,膚白香酥如雪,皮膚發著光,朝男人婷婷走去時,恍若在月下濃濃綻開的麗格海棠,清雅中帶著幾分妖冶。
到薄宴西身旁。
男人的目光並未抬頭,只是靜默的平視著桌面。
她深吸一口氣,極盡彆扭,但仍然用那種能夠掐的出水的聲音,鶯鶯動聽的說道:「薄總,有幸再次見到你,這杯酒我敬你。」
雪茄燃燒著,奶白色的煙霧在男人指間繚繞。
他仍然未看她,語氣平緩,惜字如金的道出了兩個字,「坐下。」
南桑看了一眼賀緒。
對方朝她點頭。
南桑全身神經都緊繃著,在薄宴西旁側空著的位置坐了下來。
薄宴西這才端起桌上的玻璃杯,轉過頭,杯身在眼眸前輕輕舉了舉,爾後將那杯白葡萄酒一飲而盡。
這是給了她面子,喝了她敬的酒,於是,南桑也立馬拿起酒杯,將酒飲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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