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昭趴在他懷裡,十指相扣,「為我放棄擁有的一切,值嗎?」
「娶媳婦,委屈媳婦,只為促成自己的成就,再說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掩蓋虧欠、麻痹良心,那是男人嗎?那是自私自利的偽君子。這世道,只約束妻子要忠誠丈夫,對丈夫不離不棄,可丈夫呢?是否也能同妻子風雨同舟?很多男人只是丈夫,而非大丈夫。」
齊容與仰躺,敞開雙腿,讓黎昭躺在他的身上,像一葉扁舟載著月光飄蕩在天地間,「我可不想自己的媳婦哭著說遇人不淑、嫁錯人了。再說,我本就隨性,可入仕、可歸隱,沒什麼好糾結的,但有一日,需要我捍衛江山社稷、保護黎民,我會義不容辭。」
黎昭徹底陷入這葉帶有體溫的扁舟,不由生出驕傲,她鍾意的男子,頂天立地。
他們在日出前回到皇城,約定雙方「助力」集結前,以退為進,與那個不懂愛卻要索愛的帝王虛與委蛇,將戲做足。
獨自回到侯府後巷的黎昭手提燈籠,面向站在大批宮侍前的玄衣帝王,微微歪頭,步履從容地越過。
等待一夜的帝王眯眸,恍惚重逢了當年那個不把人放在眼裡的跋扈少女。
「昭昭。」
「都結束了,只不過差了八、九個時辰,陛下不會連這點耐性都沒有吧?」
蕭承看向她的側臉,看她淡淡然一副冷清的模樣,說不出的患得患失,像有巨石懸在心頭,無法落地兒,「真結束了?」
「不然呢?我會一個人回來?」黎昭目不斜視,不願多贈半點餘光。
蕭承露出淡笑,但心裡還是飄忽不定,總覺得不真實、不踏實。
「那,隨朕......」
「困了,陛下總要體恤一下臣女吧。」
「好,你暫且回府休息,晚些,朕派人接你入宮,皇姐多日不見你,想與你說說話兒。」
好憋腳的理由,黎昭閉閉眼,忍了下來,沒答應也沒拒絕,施施然走進府門。
另一邊,重新現身的齊容與在吏部領了罰。
官員無故不上值,缺一日,處笞二十小板,奪一月俸。
齊容與缺了半日,也按一日處置了。
吏部尚書打趣道:「人不輕狂枉少年,但不能怠工,更不能無故缺勤,齊將軍要記打啊。」
領了二十小板的齊容與站起身,磨磨後牙槽,深知吏部小廝下手重了!這打板子啊,極講究手法,摻和人情世故,吏部尚書之所以授意下狠手,多半是看陛下臉色行事的。
看來,在他和黎昭失蹤的一整日裡,陛下的臉色沉如鍋底。
青年佻達一笑,簽了字,沒事人似的離開。
吏部尚書抖三抖,明明授意小廝下狠手的,怎麼看他不痛不癢的?陛下不會覺得自己是有心偏袒他吧......
這個年輕人,不會是故意裝出毫髮無損以示報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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