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願。
她嘴角帶笑,幾許偏執,幾許痴。
珠簾外, 將一切盡收眼底的曹順沒有打斷女子的痴念, 以前的黎昭,當下的賀雲裳,日後的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哪個能逃過望穿秋水、愛而不得的命運?
黎昭看開了, 也是在感情上烈火錘鍊才得以涅槃重生,其餘女子呢?要麼重蹈黎昭的老路, 要麼如賀雲裳一樣偏執痴念丟心丟魂。
老宦官搖搖頭, 自己若有女兒, 一定不會讓她沾惹皇族中人,皇室薄情, 不是尋常女子能招惹的,除非不為情,那將無堅不摧。
「咳咳。」
老宦官抱拳咳了咳, 打斷了賀雲裳的意淫,也擾醒了小憩的帝王。
蕭承睡眼惺忪, 還有些模糊的視野里,一道婀娜身影板板正正站在御案前,看不出半點僭越之舉。
耳畔是女子柔聲的提醒。
「奴婢來為陛下送藥。」
蕭承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懨懨道:「放那兒吧。」
拋開社稷的重擔,到底是二十出頭的年紀,暫不需要勾心鬥角的年輕帝王沒有掩飾內心的孤寂,可隨著頭腦漸漸清醒,語調隨之轉冷,「賀雲裳,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內廷女官和御前宦官,同一個人,不同身份,在蕭承看來截然不同,「人要有自知之明。」
賀雲裳跪地,「奴婢只是來送藥的。」
「那你可以退下了。」
「諾。」
「等等。」蕭承叫住她,意味深長地問,「黎昭為何厭惡你?」
賀雲裳苦笑一聲,「喜歡一個人可以不講道理,厭惡一個人難道就不可以嗎?」
這話著實不夠恭敬,但蕭承沒有計較,以兩指敲了敲湯碗,「一併帶走吧。」
既無毒,無需解毒。既無情,不該留情。
他能勻出的額外精力不多,都留給黎昭了,不打算再應付其餘女子。
早朝時分,蕭承一襲黑金龍袍端坐地台龍椅上,沒有發現齊容與的身影,本該不露聲色,卻還是淡笑問起齊容與缺席的緣由。
這是帝王第一次在早朝上詢問無關緊要的事。
臣子缺席通常事出有因,偶爾告假無可厚非。
吏部尚書上前,稟告緣由,齊容與於昨日散值後親自到吏部告假。
蕭承支頤,眼倦倦,「何時返回?」
「稟陛下,請至未時。」
還真是巧呢,蕭承心知肚明,沒再多問,繼續聽其餘臣子稟奏要事。
另一邊,日出時分,青草茵茵,山花遍布,齊容與坐在草地上,嘴裡叼著狗尾草。
與他並肩而坐的少女,身上披著一件銀衫,兩側耳邊各插一朵紫雲英。
當紅橙橙的曦光傾灑山坡,少女抬手指向山巒與天際交接的遠方,「日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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