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杳不敢動彈,待青衫和老宦官步上旋梯,才使勁兒跺跺腳,轉頭跑開,直奔馬廄,等帶著車夫駛出侯府,不料被人中途攔截。
御前侍衛統領腰佩長劍,暫斷了侯府進進出出的人流。
一副生人勿進的威嚴模樣。
「聖駕在此,閒雜人等迴避。」
二樓閨房前,黎昭看著青衫一步步走近,未施粉黛的臉蛋青白交織,被逼急了,兔子還會咬人呢,她咬牙切齒,不乏暗諷,「陛下光風霽月,注重名聲,卻不在乎女子清譽,深夜造訪,不矛盾嗎?」
少女堵在房門正中,自己為自己做盾。
蕭承停在她面前,少了適才的強勢,多了好商好量,「各退一步。」
他看向黎昭身後呆住的小胖丫頭,道:「迎客堂,帶路。」
第一次親臨屠遠侯府的帝王,該讓府中人覺得蓬蓽生輝,可此刻只有無盡的冷寒。
迎香被夾在中間快要急哭了,哪裡見過這麼大的陣仗,最終屈服,主動走在聖駕前帶路。
黎昭盯著那襲青衫,握了握拳,她跟了上去,最後一個走進府中迎客堂。
待茶點上桌,反客為主的蕭承屏退眾人,端起蓋碗颳了刮茶麵的浮沫,也沒試毒,就那麼啜飲了一口,「坐吧。」
黎昭坐在主位另一端,面對陰晴不定的帝王,毫不掩飾眼中厭惡,「陛下不覺得自己越來越討人嫌了?」
這話如同一把無形的匕首,刺入青衫的心口,曾幾何時,少女躲在宮裡某個籬笆牆角,含淚刻下幾個字:不想承哥哥討厭我。
那時,他站在遠處,心是麻木的,而今,他離她這麼近,心是鈍痛的。
「黎昭,敬我們初相識。」執起蓋碗碰了碰黎昭手邊的蓋碗,蕭承飲一口茶湯。
他們初相識在柳枝可做哨子的時節,葳蕤蓊鬱,暖意盎然,值得回味。
看少女沒有端起蓋碗,蕭承又飲一口茶,無意中,茶葉沾在舌尖,帶來苦澀,他舌卷茶葉,吞了下去,連同苦澀一起。
近來的他時常頭痛,怪夢纏身,夢裡的自己,四旬年紀,無妻無子,常常在冷宮一處陋室小憩。起初,他沒當回事兒,可隨著夢境反覆出現,不得不開始正視這件事,擔心會噩夢成真。
餘光里的少女如同空殼,不耐煩又敷衍至極。
蕭承放下蓋碗,起身走到黎昭面前,沉下腰,雙手握住黎昭兩側座椅扶手,「要怎樣,你才肯跟朕說說心裡話?」
被堵在座椅和青衫之間,瞬間襲來的壓迫感令黎昭坐立難安,同時生理排斥,她想要退離開,卻無路可退。
「臣女現下的心裡話就是夜深了,睏倦不已,想早點安寢。」
蕭承凝著她的臉,雖早知這張臉生得明艷漂亮,卻未覺得動人,此刻看來,不止動人,還很蠱惑。他扣緊扶手,姿態是前所未有的低下,至少在其餘人面前從未呈現過,即便是面對當年的先帝,「昭昭,朕想與你和好如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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