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太后,太后萬福金安。」
俞太后翹著蘭花指按揉側額,注意到黎昭識趣地將「兒媳」「母后」的稱呼省去,嘴角泛起一抹弧度,沒有應答一聲,只讓戴嬤嬤將黎昭帶去西寢。
黎昭自知不受太后待見,如今的身份,也配不起高高在上的太后,她沒有在意對方的態度,越過屏折時,瞧了一眼縮回去的表姑娘,心思翻轉。
驀地,一股不好的預感划過心頭。
來的路上,她沒有從戴嬤嬤的口中探出太后的目的,此刻離著西寢的隔扇愈近,答案呼之欲出。
沉默的太后、流淚的姑娘、嚴肅的嬤嬤、緊閉的房門,後宮那點不入流的腌臢手段,在這一刻有了具象化。
黎昭止住步子,眉眼染上抗拒,卻被戴嬤嬤扣住小臂,強行拽進寢房。
「放開我......」
戴嬤嬤力氣極大,面容肅穆,像是要帶黎昭去完成一件完不成就會人頭落地的棘手事,「娘娘侍寢,有何不妥?」
「我不是皇后,沒有侍寢的......」
「一入皇宮,生是皇室的人,死是皇室的鬼,娘娘在矯情什麼?」戴嬤嬤拖拽著黎昭,給跪在帷幔旁的宮女遞去眼色。
宮女戰戰兢兢挑開帷幔,頭不敢抬地與戴嬤嬤合力給黎昭餵了一碗不明湯藥,又將其捆縛在床帳中,以紅綢堵住她的嘴。
兩人見得手,退了出去,輕輕合上隔扇。
黎昭驚恐地看著垂落的帷幔,又看向躺在床上已處於昏迷的蕭承。
太后是強行將侄女送給兒子未果,擔心兒子血脈僨張而亡,才將她騙了過來吧!
身為太后,手段如此粗鄙,未免太急功近利了,是急於抱皇孫嗎?
黎昭使勁兒掙扎,皙白的手腕被紅綢勒出血印,卻是徒勞。
她額頭溢出薄汗,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慄,面色漸漸紅潤,呼吸隨之加重。
糟糕的情況發生了。
藥效來得快且迅猛。
意識混沌間,腳踝忽然被人握住,她愕然抬眸,原本昏迷的男子睜開了眼,狹長而迷離。
黎昭搖搖頭,用力蹬踹,左右這會兒蕭承意識不清,應該記不住踹他的人是誰。
那就多踹幾腳。
可身體的緊繃超越了理智的支配,她氣喘不均,眼看著那人坐起身,一隻手將她的腳踝抬高。
那張骨相近乎完美的俊臉慢慢靠近,眼眯如狹刀,像是在極力辨認眼前的女子。
那淡色的唇一開一合,喑啞吐出兩個字:「黎昭。」
喧闐廣袤的夜空,白雲化作歪斜酒罈,向世間傾灑「烈酒」。「烈酒」遇火則燃,火勢燎原。
夤夜不熄。
表姑娘俞嫣啜泣著,委屈的快要碎掉了。她心系蕭承多年,以為有姑母這層關係,能順利入宮為妃,怎料被黎淙那個老匹夫一再阻攔。
後來,表兄與黎昭琴瑟不調,成為怨侶,黎淙又被養子謀害,她以為機會來了,哪承想,竟促成了這對怨侶的情事。
太后在旁寬慰道:「黎昭本就侍過寢,那麼一次、二次有何區別?別哭了,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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