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綰，要不你晚上別回去了，就在我那兒睡吧？省的你早上晚上來回折騰。」

「去不了呀，我都跟我阿娘說好了每天要回去陪她的。你知道我家就我和我阿娘，我不回去她一個人睡不著。」

江綰挺喜歡秦月，但她不想去縣衙後院兒睡覺。

在別人家裡得守著規矩，哪兒哪兒都不舒坦，還是自家的窩舒服。

「對了秦姐姐，你最近沒再學規矩了吧？」

秦月眨眨漂亮的大眼睛，回答的有些出乎預料。

「我最近有學一點點。」

她下意識坐直身體。

「這次不是我阿娘找的嬤嬤。是我一個好朋友介紹給我的。蘇娘子學識好，規矩好，懂的特別特別多。她每天只教我一點點，學完就可以玩。做錯了也不要緊，她也不會打我，頂多就是罰我多做幾遍。」

秦月說這些話的時候，眉眼間都是輕鬆愉悅，顯然這個蘇娘子讓她感受到了學習的樂趣。

「我那個朋友說，學識不一定要學很好，規矩也不一定要事事完美。但我阿爹是知縣，總有我要參加宴席聚會的時候，咱得有個范兒，表面上瞧著過得去就行。」

江綰聽得連連點頭。

看來秦月交的這個朋友是真心的為她好。

「秦姐姐你這個朋友很不錯哦~」

「嘿嘿……」

秦月晃晃腦袋，可可愛愛。

「她叫閔姚，比我大一歲。有機會我介紹你倆認識。」

江綰嗯嗯點頭，沒太在意。

秦月能交好的姑娘，要麼是官家女，要麼是富商家的女兒，跟自己一個漁家女能有啥交集。

兩人在廳里嘀嘀咕咕說著話，很快江綰的飯就吃完了。

秦月好奇的跟著江綰看了會兒，但屋子裡架著火總是熱的，她身上又穿的比江綰多，沒一會兒就受不住了。

江綰真接把她攆走了。

經過這一茬，幾個跟江綰學手藝的人瞬間態度大變。一口一個師父叫著，江綰才不應呢。

第一天的教學完成後江綰在碼頭買了兩屜大肉包子回去。

自己包麻煩，碼頭買的味道不差，回去就能吃。

挺長時間沒吃這一口，還怪想的。

江綰拿著包子進了船艙，兩隻在碼頭覓食小狗聞著味兒也跑到了船上。

等船開了江綰才看到它們。

「大爺，這兩隻小狗是您養的嗎？」

「小狗？沒有啊，我家沒有養狗。多半是碼頭上跑來的。碼頭吃飯的人多，那些湯湯水水的撒在地上很招野狗的。這兩隻說不定就是野狗下的崽。」

江綰看著它們發呆。

一隻白底黑花，一隻黑底白花，看著像是兄弟倆。

它們也不叫，就慫慫的在船艙外朝里探頭，鼻子一個勁的在嗅。

這是聞到包子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