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看了看寶珠身後，一個人都沒有。

「你也一個人上山來的？」

「嗯嗯！反正我在家沒啥事，就想著來山上撿點柴火。」

其實她上山是準備給恩人家撿的，沒想到運氣這麼好在山上就遇見江綰了。

「小綰你還要樹葉吧，我幫你一起摘吧？」

「不用不用，這些夠了。我現在要去找藥草……」

江綰看著寶珠那期待無比的眼神，問她道：「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要去要去！我家柴火還有很多不用撿的！」

寶珠立刻放棄了撿柴，跟著江綰後頭。

江綰每挖一種草藥，她都會問一遍，然後仔仔細細看著江綰是采葉子還是挖根。

她已經聽村里人說了，殷大夫準備收兩小徒弟。自己年紀挺合適的，家裡也贊成，就是胖了點也不知道殷大夫會不會介意。

這個機會她非常非常想要，眼下有機會能先學一點，當然要把握住。

寶珠記的十分認真，後頭的小尾巴就更認真了。

可惜江綰只記得名字和采法，實在也教不了更多東西。

「寶珠你是想來我家藥房做事嗎？」

寶珠心一慌手一緊，突然結巴起來。

「是，是，是的。小綰，我，我不行嗎？」

江綰直起腰認真了看了看寶珠。

寶珠人還可以，沒心眼兒的話做事也會聽話。看她剛剛跟自己採藥的樣子，手也不迷糊。

好像是可以的，但……

「藥房裡招人是幫我娘干雜事的，如果有學醫的天賦我娘才會教，忙起來會很累。」

阿娘昨日炒沙炒了好幾鍋，手都軟了。寶珠在家一看就是受寵的小姑娘，這要是來了能受得了？

她有點懷疑。

寶珠連忙保證自己能吃苦。

「我也可以的！」

江綰嚇了一跳，因為後頭這句話聲音太陌生了，而且口音聽上去怪怪的。

她朝寶珠身後看過去，只見樹上跳下來一個身形高挑的姑娘。

那姑娘麥色肌膚，眼睛大而有神，辮子有點歪歪扭扭不過挺好看的。一看她的衣裳就能明顯將她和山下村民區分開。

這是……

「小綰她是黎族人！」

說著寶珠便戒備起來。

因為黎族和山下的人關係屬實沒有多好，早幾十年還打過架死過人。一直到最近十來年才沒有再起什麼衝突。

「你們別怕，我沒有惡意。」

黎阿南學了山下人的話學了挺久，但是真正說出口卻沒幾次，所以說的話音是對的，調卻奇奇怪怪。

江綰奇怪的笑點被戳中了，對這個黎族少女好感加了幾分。

黎阿南被江綰盯得手腳無措，頭一次說話聲音變得小小軟軟的。

「我是想下山來拜師學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