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舜把一塊曲奇放在杯子邊上，小心翼翼地把咖啡遞給時憶。

「小心燙。」

時憶點點頭，看著咖啡表面浮現了一層濃密的奶泡，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

「怎麼不吹吹就喝了？」柏舜皺起了眉頭，這個咖啡可不是冰的。

「沒事的。」時憶放下咖啡杯，她細細品味起咖啡的味道來，苦澀卻回味無窮。

柏舜麻利地給自己做了一杯冰咖啡，他大大咧咧地坐在時憶的對面，氣氛卻有些怪異，讓他不知道開口。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時憶坦蕩地說道，她抬頭看向柏舜的眼睛，驚得柏舜馬上迴避了目光接觸。

「關於那天的事情...」柏舜摸了摸後腦勺，「你沒有錯的。」

時憶把小茶勺放進杯子裡攪動了數次，金屬與陶瓷的剮蹭聲音讓人耳朵發癢。她的嘴唇動了幾次，卻沒有聲音發出來。

「那是我珍貴的學生。」最後，時憶只能說出這句話。

「其他學生也需要你的關注，雖然很殘酷，但你必須要向前看去。」

是嗎？時憶對這句話抱有懷疑，牧榆特立獨行根本就用不著她幫忙，司嶼心裡一堆想法卻不願意說出來，羅賽變得若即若離，讓人琢磨不透。

只有紀從是不一樣的......

「要是讓他們知道了，他們會很傷心的，畢竟在這裡他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柏舜看穿了時憶的想法，他抱著手臂往後靠，姿勢極為自在。

「他們也不過是孩子，在最敏感的年齡里，卻要面對這樣殘酷的事情，要是連你也一蹶不振，他們該如何是好？」

「你說的是。」時憶重重地點頭，臉上卻滿是迷茫。

可是，時憶自己就得獨自咽下所有的痛苦嗎？

這對時憶來說，是不是有些太殘忍？

時憶看著杯子裡映射出來自己蒼白的臉，她已經打破了與築路的約定，說好要保護學生們，卻永遠地失去了其中一個。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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