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可笑,明明那麼在乎她,每次在她面前時卻總是沒幾句好話,總想不知好歹地使些性子、陰陽兩句,再……在她毫不介意地笑起來時偷偷地歡喜。
他沒有過男女之情,也沒被人好好地對待過,只在夢裡似真似假地體會過。
他覺得郡主對他的包容里,有著一點兒寵溺之感。
想到郡主拿玉佩和他與貴妃的合作當做威脅,他就又是難受又是生氣;
而想到郡主對他的包容,想到郡主前後兩次救他都是摟在腰上……他又總忍不住竊喜。
他總是在兩種完全相反的情緒中反覆。
獨自猜來猜去,卻不知答案。
得到許喬新下葬的消息時,他鬆了口氣。
繼而提起精神,打算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郡主。
算是……
獻獻殷勤,邀個功吧。
又一次走上那條熟悉的宮道,有種歸心似箭的感覺。
他已經有些日子沒見郡主了,心里怪是想念的。
來到永安殿外時,香陽正在院中,見陳煥來,立刻直起身子行禮。
陳煥在她開口之前瞪她一眼,就叫人把話憋了回去。
香陽知道皇上將郡主的事全權交給陳總管處理,陳煥每次來都是代表皇上過來的,也知道郡主和王府如今的情況比較微妙,就沒敢出聲,任憑陳煥背著手走到門外。
「今日許喬新已經下葬,這事兒算是徹底了結了,郡主不用再擔心。」
「本來就沒什麼可擔心的。」
楓黎的嗓音有些惺忪,一聽便知,大抵是懶洋洋地窩在榻上。
她淺飲口茶:「此後小侯爺再也不用為他吃力不討好地善後了,雖然……呵,可能還是會時不時地因他的死被埋怨,但耳根子磨一磨,總好過一次次費盡心思地替人擦屁股賠不是。」
「咦,郡主難不成是為了小侯爺?」緒白眼睛一亮,不等楓黎回話就又道,「小侯爺長得是不錯,一看就符合郡主的喜好。人也是翩翩君子,行得正坐得端,倒是配得上郡主。」
陳煥在聽到裡面提起小侯爺的那一刻,停住了落在門上的手。
他駐足,不自覺地咬緊了後槽牙。
不會真是緒白說的那樣吧?
她說得那麼冠冕堂皇,是為了小侯爺?
「別胡說,我確有一事挺想感謝小侯爺的,但還不至於為了他做這種險事。」
楓黎輕輕掐了掐緒白的臉頰作為她胡說的懲罰。
她做那一切,無非是為了她自己……
還有陳煥不被牽連罷了。
把他們摘出去,總比解釋、掰扯要省事很多。
「對了郡主,我瞧著陳公公這些天沒少盯著這事兒,很是上心。」
陳煥不自覺挺起了腰板,側耳細聽郡主是怎麼誇他的。
「都叫陳順告訴他不用在意了,真是的。」
放在門上的手指僵住。
陳煥萬萬沒想到,等來的是這麼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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