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四周宮道,確認沒人才開了口。
「聽說兩位皇子殿下就是否讓我擔職想法相左,還是陳公公為我說了話……」
陳煥心說,消息倒是靈通。
不過也是,宮中就這麼大地方,又不是不能說的秘密,問一問到底是能知道的。
他會為郡主說話,但不想讓郡主知道他是偏向她的。
他怕一旦那樣,郡主的接近就不再純粹,他怕他見到的一切都是利用。
雖然,現在也不一定純粹就是了。
他斂斂神色,公事公辦道:「奴才不過是權衡利弊,實話實說罷了,這樣能發揮郡主最大的價值,為皇上解憂,僅此而已。」
「論跡不論心,不管陳公公怎麼想的,都要多謝你為我說話。」
楓黎不在乎別人是怎麼想的,只要最後的結果是好的,就足夠了。
她揚頭,看著眼前的紅牆灰瓦,輕輕地笑了一聲。
她不想入宮,她想要權力,她想回到北地回到從前一呼百應、自由暢快的生活。
她想領兵征戰,保衛家國,想對得起自己的一身武藝。
可她沒法自己說,也不好去運作。
她越是主動,就越是適得其反。
所以,什麼都做不了。
「很多女子都以得到了男子的寵愛為榮,但陳公公,你知道麼。」她回頭,看向陳煥的眼睛,「沒人在得到過權力之後不懷念它的滋味,若手握過大權,又有誰願意以身侍人、仰人鼻息地生活呢?」
她的聲音不大,亦不需要加重語氣表達自己的情緒。
就只是看著陳煥的眼睛,輕輕地問。
陳煥怔住。
他似乎能明白那種感受。
就像他從小被送入宮中,一輩子就全能看到了頭。
而身為女子,從出生那一刻起,便看到了頭。
郡主算是「離經叛道」的,但在她二十歲這一年,還是不得不回到京城,被人強迫著「回到正軌」。
但若有人幫襯,她或許可以在生兒育女之外,多些別的事做。
若三皇子日後即位,興女學、設女官,郡主便不會終日困於後宅,而是手握權力,大展拳腳。
可……
他又怕兩人日後真是情投意合,便更沒了他的位置。
郡主哪還會多看他這個閹人一眼呢。
他斂眉,無聲地笑了笑:「郡主說的,奴才不懂,奴才這一輩子,都只能仰人鼻息地活。」
「……」
楓黎見他避開了自己的視線。
也是,她跟陳公公說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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