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白將信紙拿在手上,眉頭都擰巴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
郡主在苦寒的北地征戰數年,即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別提是付出了汗馬功績,她還以為王爺怎麼也得入宮來,跟皇上據理力爭一番,沒想到……
她氣得夠嗆,恨不得把信紙揉成一團丟掉,但畢竟是主子的東西,才作罷。
她急道:「難道王爺就這麼看著郡主蒙冤禁足麼?虧我還跟其他人一樣,覺得王爺對郡主極好,處處捧在手心裡護著,沒想到到了京中就這般模樣了!」
「父親是關心我,但他更在意自己的安穩,還有……」
楓黎雙手捧住茶杯,感受熱意從杯壁傳遞到掌心。
她忽而回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父親雙手托住她的腋下將她高高舉起高高舉起放在自己肩膀上,她就那麼騎著父親一起穿過節慶時分如織的人.流,燈火喧囂,四處皆是暖色。
她抬手指到什麼,父親就會給她買什麼,東西多得兩隻手拿不下。
她確信父親是愛她的。
可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微妙變化的呢?
好像再也回不到那個時候了。
「呵。」
她低頭,輕輕地笑了一聲。
眼角隱約濕潤了些。
「在北地,王府需要我建功立業爭得榮耀;回了京,優勢就成了劣勢,只有嫁入高門才是我唯一的作用。」她說的直白而又那麼平靜,「他們說,你的戎馬生涯結束了,那就結束了。」
說罷,楓黎抬眼,與緒白對視。
她一向通透,好似什麼都逃不過這雙眼睛。
「憑什麼呢?」
固然,每個人生來就要承擔自己的責任。
可有誰聽說過叫一個男子放棄自己大展拳腳的事業回家結親、就此困於方寸之間的?
更何況,讓她「乖乖聽話」留在京中,是為了旁的人。
緒白牽住她的手:「郡主……」
她嘴笨,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想幫忙罵王爺吧,她的身份又不合適。
「一定可以回去的,郡主一定會得償所願。」
楓黎笑了:「那是自然,不急一時,我可以等。」
人生很長遠,沒必要只盯著眼前看。
便是五年十年又如何?
她總歸不會一輩子都留在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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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煥的傷不危及性命,但不算輕。
他一連在床上躺了好幾天,每日都有太醫定時過來為他換藥。
御前徐公公也過來兩次,說了不少體己話,叫他好好修養。
每回有人來,聽見了腳步聲,他都下意識地整理整理儀容,別叫自己賴在床上幾日,看起來太過於埋汰,可每次都是白費心思。
他一直沒聽說郡主的消息,也沒見郡主再來他這兒。
說不上失落,就是有些……不得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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