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太監連忙起身,恨不得立刻消失在陳煥和郡主面前。
幾人走後,陳煥避開楓黎視線的同時沖她行禮。
他頭暈得眼前發黑,強撐著用平穩無波的語氣開了口。
「下人管教不嚴,讓郡主見笑了。」
不想,欠身彎腰時,大腦嗡地發木。
來不及任何反應,整個人一頭栽了下去!
楓黎眼疾手快,見他栽倒的瞬間就扶住了陳煥的腰,結實的手臂輕而易舉地將人撐住,肩膀上一沉,淡雅的薰香味便沒入了鼻息。
她習武多年,反應速度自是不用多說,比陳順快上了不少。
陳順見雲安郡主就這麼單手攬住乾爹的腰,乾爹還無意識地把頭搭上郡主的肩膀……
他屏住呼吸,連忙開口:「乾爹冒犯了郡主,奴才給郡主賠罪,請您恕罪!」
一邊說著,上前一步去扶陳煥。
緒白見狀眉頭一擰,想說什麼,卻咽了回去。
香陽則趕忙低頭下去,當做什麼都沒看見。
楓黎臉上沒什麼變化,任憑陳順將人扶了去。
她問:「陳公公這是怎麼了?」
若是身體不好,那拉攏人,倒也有投其所好的方向了。
不是非要陳煥為她所用,只偶爾幫襯兩句,給她透露透露皇上的心思,就足夠有用了。
見雲安郡主關懷,陳順不由得想起那天夜裡乾爹的夢囈。
他本不應多說,但鬼使神差地說多了一句:「乾爹身子不好,自王爺入京以來忙得腳不離地,每日睡不足兩三個時辰,就越發虛弱了,今日聽聞械鬥之事有些著急,這才冒犯了郡主。」
說了一點,又沒全說。
乾爹深受夢境影響的事有些怪力亂神,萬不敢多說。
「哦?」楓黎聞言蹙眉,「這麼說,倒是我的不是了?」
「不是,小的不是這個意思。」
陳順立刻想跪下,無奈扶著陳煥不方便。
他抽了自己一巴掌:「郡主千萬別跟小的一般見識,也不關乾爹的事。」
楓黎擺擺手,笑了:「好了,開句玩笑罷了。」
瞧把這小孩兒給嚇的。
她見陳順可愛,抬手摸了摸他的頭。
「快找人把你乾爹送回去吧。」
陳順一愣,繼而趕緊低頭下去:「是,小的這就找人將乾爹扶回去。」
「陳公公都這樣了,看著經不起折騰,還是找頂轎子穩當些。」
楓黎以為陳煥這樣的地位,就連嬪妃和方才的魏將軍都對他客客氣氣的,總歸能享受一點,有些架子和排場,不想陳順卻連連搖頭,一副惶恐的模樣。
「郡主說笑了,主子們才能用轎,乾爹哪裡敢如此僭越。」
陳順還以為楓黎在試探,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楓黎默了一下,看得出他沒說假話。
這麼看來,陳煥倒是恪守規矩,從不因為皇上的信任而妄自尊大。
不怕貪財的,不怕好色的,就怕乾乾淨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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