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輕輕嘆了口氣。
她擺擺手:「都先下去吧。」
「是。」
殿中的宮女紛紛行禮、離開。
只剩下從小跟在楓黎身邊的緒白留在原處。
「郡主為何嘆氣?」
「宮裡好生無趣啊。」楓黎聳聳肩膀,「宴上那麼多時間,盡說些沒用的客套話,耗在這兒簡直就是浪費時光,還是北地好,自由自在。」
「郡主不是總說既來之則安之麼?沒想到也會有煩惱的時候。」
緒白為楓黎倒茶,端了過去。
她從小就跟在楓黎身邊,楓黎又不過分講究尊卑,兩人私下裡不像主僕,倒像姐妹。
嘴裡寬慰自家郡主,實際上心裡也覺得宮裡不自在。
她喃喃:「北地是自在,但郡主這番……」
怕是要就此留在京中了吧。
楓黎知道她話里的意思,側頭對視片刻,收回視線。
挑起唇角輕笑了笑。
「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歸有辦法的嘛。」
只不過現在才到宮裡,什麼情況都不知道,自然要先摸清楚了情況再說。
目前來看,陳公公有點兒躲著她……
她斂斂眉頭。
-
「乾爹,乾爹……」
陳順晃了晃乾爹的肩膀。
見陳煥眉頭緊擰,額頭上浮出冷汗,心中更是擔憂。
他又在床邊低聲喚了幾句:「乾爹,醒醒。」
陳煥在夢裡也趕上陳順過來喚他,忙蹭了蹭眼角,往一旁看去。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一時間,分不清現實和夢境,只覺得眼角有些濕濡。
「乾爹,你總算醒了。」陳順鬆了口氣,拿衣袖幫陳煥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剛才真是嚇著兒子了,乾爹夢裡竟是一直……」
聽到這兒,陳煥的臉色黑了下去。
陳順的聲音也隨著他的臉色而一點點小了下去。
他記得自己又夢到了那張臉。
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次,不再是宮女楓黎,而真是夢見了郡主。
更諷刺的是,這回的夢終於變得現實了起來——
不再是溫聲軟語不離不棄,而是玩弄之後,便隨手拋棄了。
他卻溺在裡面出不來,苦苦哀求,低賤如塵埃。
就是現在醒了,都能記起夢中痛苦的感受。
呵,現在好了,終於不再做那種離譜的夢了。
早現實點兒多好。
他牽起唇角,十分嘲弄。
陳順見他表情如此,有點不敢繼續說。
可這種事如果不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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