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彎腰,強力奪過他勾在手裡的剪刀,臉色很難看,「你沒救了。」
他帶他起身,想帶他去包紮。
可盛京延不肯動,他還帶著微末的期望,看向溫書的目光柔和而固執。
停下手中剝葡萄的動作,闕姍抬頭看向他們,驚愕,無措,看著他手心的傷口,血肉模糊,大滴大滴鮮血連線般往下掉。
「他是不是生病了。」闕姍有點被嚇到,她伸手碰了碰身邊的溫書。
停下手中為談胥貼創可貼的動作,溫書抬頭,落日餘暉下,她膚色白皙細膩,黑髮用蝴蝶髮夾夾上,露出修長脖頸,右脖頸那快銀白色紋身也裸露在空氣中,淡紫色的長袖,挽起袖口,露出一截藕白的小手臂,黑色長褲,整個人清冷漂亮。
那雙清澈杏眸里不見光點,溫書安靜地看著盛京延。
男人嗓音低啞,帶著一種脆弱的破碎感,盛京延凝視著她的眼睛輕輕開口:「我也受傷了。」
低聲呢喃,像小孩受傷也期望得到關心和愛。
所有人到目光都聚集在這邊,他們想,溫書怎樣都應該關心地回一兩句才好。
可是,沒有。
溫書看著他手掌心的傷,一雙清澈杏眼,眼神里沒有心疼,沒有難過,沒有擔憂。
只是平靜,淡漠,旁觀陌生人受傷,與她無關。
看過他的傷之後她若無其事地低下頭,確認談胥的傷口沒再流血,隨口回了他一句:「哦,有病去治。」
心口撕裂一般的疼,手上的疼又算什麼,盛京延對上那樣冷漠的目光,手指也冰冷一片,在冷風中,血大滴滾落,滴落在草地上。
疼痛蠶食心臟,尊嚴被扔在地上踐踏。
許頤清看不下去了,強制拉他走,「看不明白嗎?」
看不明白嗎?她對所有人都比他好,就是恨他,就是不可能。
夏靈煙抹眼淚,恨恨地看了眼溫書,起身,她拿紙不停地替盛京延擦血,和許頤清一起帶他離開。
落日半沉入地平線,草地被塗成淺淺的金色,每個人的剪影都被拉長。
留下的人沉默著,溫書去葡萄蒂的動作愈發熟練,髮絲從耳畔滑落,遮住那雙沉靜的眼眸。
談胥傷了手坐在一邊,看著這一地的葡萄枝,看著溫書的動作,靜了靜,他輕輕開口:「溫書,你比我想像中更堅硬。」
外表是柔軟的花草佃,內心如頑石。
伸手輕輕撩了下劉海,溫書抬頭對他笑了下,眼眸輕彎,語氣溫和:「對啊,所以說如果我看不見真心,我真的會失望的。」
失望之後,就不會回頭。
怔了下,談胥看著溫書的眼睛,眼神溫柔如柳枝搖曳,她總這樣,柔軟表露在外,刺蝟的刺收進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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