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書,你別生氣。」闕姍安撫她,端了杯溫開水遞過來,「她哪都比不上你,臉是假的,演技也沒有,成天靠營銷和抱紫芯娛樂高層大腿活著。」
「早晚得現原形的。」
想到這,闕姍便提了一嘴,「梁霄收到你的畫了,《石鳥山》意境深遠,意趣橫生,他的恩師吳施遠教授都很讚賞,讓我推薦你去美院進修。」
「你去不去?」闕姍笑得眼眸彎彎,對她總是很好,「最近國學很熱,國畫在美術屆也炙手可熱,你帶著你的那些作品殺進去,定能有不小的成就。」
「到時候,一幅畫拍賣上千萬,我可就跟著沾光了啊。」聊起這些來,闕姍侃侃而談,眼裡有光。
溫書從未設想過這樣的路,她畫畫全是憑著自己喜愛,為搏功名利祿的話她也不會選這個專業了。
抿唇笑笑,溫書推辭,「再說吧,現在沒這些遠大理想。」
「行吧行吧。」闕姍依她,她從錢包里拿了兩張票出來,「下下星期的美院省展,梁霄也會去,聽說有個剛回國的新銳畫家也會參展。」
「她是寫實派風格的,之前一幅《灰燼中》拍過千萬高價。要不要到時候和我們一起去看看?」
接過票根,溫書笑笑,「嗯,去吧。」
點滴滴完,護士過來撤了吊瓶,溫書看著窗外漆黑濃稠的夜,聽見淅淅瀝瀝的雨聲,在這靜謐里,她想那個廢墟中救她的少年了。
從S城到南潯,背離家鄉,被溫家收養,進入他曾學習的高中讀書,聽聞他的每一件風雲事跡。
也見證他重回母校在講台上意氣風發地致詞演講,她穿著藍白校服在台下傾聽,在千萬人中,如麥田裡的一支草麥,隨風為他肆意倒伏,搖旗吶喊,熱烈燃盡夏天。
她的先生,救她生命的人,曾經也是那樣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驕傲少年。
觸及過,也鼓起勇氣接近過,溫書從來不悔。
夜深。闕姍從走廊進來,看著溫書的睡顏幾不可察地嘆了口氣,隨後走過去,輕輕幫她蓋好被子。
這場高燒消退,病癒的那天剛好遇見一個晴天。
溫書出院,闕姍由於劇組拖欠太多實在走不開,她拜託梁霄來送她回去。
梁霄很可靠,在院內來回奔波,幫她辦完所有手續,拿了證明繳完費用後就帶著她出門。
白色襯衫黑色西褲,斯文乾淨的男人,在院內就挺多小護士跑前來問他要聯繫方式。
在院門口時,還有護士跟著出來。
溫書不打擾他們,就站在旁邊安靜地等。
梁霄大概實在靦腆,和那些護士解釋了好一會不談女朋友,她們才離開。
拿了手機,梁霄走過來,有些不好意思,「溫書,讓你看笑話了。」
「坐我的車回去吧,等我一會,我開過來。」說著他貼心地幫溫書拿走手裡的藥,轉身去另一條馬路的停車位開車過來。
看著他走的方向,視線里掠過一個人,遲疑了會,溫書開口:「張媽。」
張媽看著梁霄走了,才猶猶豫豫道:「姑娘,我該死,昨個兒請假回老家看親戚,沒照顧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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