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舟,久等啦。」闕姍回來,一把抱住溫書的手,對她笑得甜,「看看這是誰?」她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男人。
白色襯衣紐扣系得一絲不苟,男人身上有一股精英范,他率先伸手與她交握:「你好,我是梁霄。」
「我很喜歡你的畫,能和你交個朋友嗎?」梁霄紳士溫柔地問。
他給人的感覺很舒服,因此儘管溫書不擅長與陌生人交流,也還是對他微笑回應了下,她握上他的手:「可以的。」
三人在廊廳一側,這裡人少,一眼就能看見他們。
一支煙快要燃盡,盛京延聽到了點熟悉聲音,抬頭一望,恰撞見這一幕。
溫書一襲綠色長裙,耳後一隻銀白紋身的蝴蝶蹁躚著,脖子上特地貼創可貼遮他的吻痕,手腕肌膚雪白,握著別的男人的手,唇角的笑溫和無比,梨渦清淺,是他熟悉的那種最虛偽的笑。
蘇禾衣還比弄著項鍊,撒嬌:「京延哥,你幫我戴嘛。」
撩了撩眼皮,盛京延冷冷看了她一眼,無聲把煙摁滅在消防栓上,冰冷毫無感情的一聲:「夠了。」
……
那個下午溫書和闕姍一起去參加了梁霄的個展,他是寫實派的青年畫家,擅長水粉和油畫,曾在倫敦藝術學院進修,如今在業內已小有名氣,經常輾轉國內各個城市辦畫展。
溫書對油畫鮮少涉獵,但很感興趣,她一幅一幅看過去,每一處細微都自己推敲琢磨,看完展廳里的畫竟然已經過去了快三個小時。
闕姍都累了,戴著口罩翹起二郎腿在旁邊沙發上,勸她:「舟啊,你要不喝點水吃塊蛋糕,我看你看都看累了。」
溫書駐足在一塊並不起眼的展牌下,裡面展示了一幅四開紙大小的畫。
畫的名字叫《新生》
停駐許久,溫書眼眶漸漸濕潤,她忽然非常想念她先生。
闕姍看見她眼眶紅了都驚訝了,她走過來看:「怎麼哭了?」
闕姍看清這幅畫的內容,是一片廢墟,色調暗沉壓抑,瓦片泥片還帶著水,世界都是廢墟。
但是一處不起眼的廢墟的泥土裡長出了一朵小黃花,五片花瓣,雖小但盛開,廢墟中唯一一抹亮色。
「這幅畫賣嗎?」溫書輕輕問。
闕姍:「我問一下樑霄看看。」剛說完,梁霄便過來了,他忙完那邊的介紹和售賣工作第一時間就過來了。
他注意到溫書看的那副畫,「輕舟,你喜歡?」
溫書點點頭,「這幅畫出售嗎?」
梁霄走過來,拿出鑰匙打開展櫃,手摸到背面直接撕去了那「自留」的標籤。
他捧出這幅畫,「不賣的。」
「噢,好。」溫書眼底有些失落,準備說再見自己離開了的事。
「但可以送給你。」梁霄溫和地笑,紳士而禮貌。
他把畫連帶畫框一起裝進海綿包裝盒裡遞給她,「就是你要回送我一幅你的畫,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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