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綏不語,他感覺出來了,那些並非文字,反而有些像他們平日畫的符,他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不過,似像非像。
看著謝長綏走遠後,姜挽月轉過身,仔細想了想,其實也不能說是隨便瞎寫的,只是無心寫下的幾個單詞罷了。
本意是:平安無恙。
整個府邸空蕩蕩的,一片死氣。她看著這裡打量了一會兒,最後開始施法收拾起了院子。
謝長綏也真是,把人打發走就算了,他自己也走了,這些活不就全都落在她一個人身上了?
一個時辰後。
謝長綏踏入大門,先是看了一眼被打掃得乾乾淨淨的院子,最後目光才鎖定在坐在台階上的姜挽月身上。
她來的時候身上穿的是月白色衣裙,烏髮溫順地垂在腰間,渾身上下氣質柔婉,儼然是一副純真良善的閨閣小姐裝扮,然而此時此刻……
她舉止豪邁地席地而坐,月白衣裙髒亂不堪,兩袖高挽至雙肘,露出裡面玉白的肌膚,垂腰的發也系了根髮帶搭在肩頭胸前。
恰好,姜挽月轉頭看了過來。
少女的臉也髒兮兮的,只剩下一雙靈動雙眸還乾乾淨淨望向他,她朝他挑眉一笑:「回來啦?」
「回來了。」謝長綏也由心而笑。
他大步前去,緩緩朝她伸手,一如當年初次相遇,他朝她伸出手。
姜挽月卻是兩手向階梯後一撐,仰頭眯眼看他,他背著光其實不太好辨認神情,但偏偏她能感受出來,他的心情還不錯。
她沒有朝他伸手,而是就著這個散漫的姿態問他,「太玄劍宗這幾日並無動靜,說明蘇輕竹還等著待嫁,所以……太玄劍宗的那個你,和我眼前的你,哪個才是真的?」她問完仔細看看他,等著他回答。
「你猜呢?」
「我猜……」她故意將語調拉長,隨後繼續道:「我眼前的你,不是真的你。」
瞿鳴之不好糊弄,若是大婚,五大宗的人聚集在一起更難糊弄,所以只能是她眼前的這個謝長綏,其實是假的。
她頓了一會兒,又接著說:「你不是逃不出太玄,可你卻沒有走,為什麼?因為你從一開始就想好了要和我一起去太玄的,一是試探我,二是舊怨對嗎?」
和謝長綏重逢的時候她沒想過這麼多,可剛剛打掃完他的府邸,她一個人靜靜坐在這兒想到了許多,和他第一次見面,後來進太初,又要帶上她去妖都,最後去太玄劍宗赴死……
謝長綏好像喜歡她,可也一直都在試探她的真實目的,試圖一點點揭穿她偽裝出來的假象。
「我的阿挽果然聰慧。」謝長綏說這話時忽然俯下身來,一隻手捧起她的臉,指腹輕輕擦拭她蹭黑的臉頰。
他半垂著的沉靜雙眸就這麼同她對視著,他眼底沒有分毫笑意,可這張皮卻是笑著的,溫柔假象莫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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