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宗主是在說因為那縷神力,謝長綏和蘇輕竹之間的緣分才會延續到她的身上,謝長綏才會對她好。
他是在告訴她,謝長綏和她之間的一切,都是源於那縷神力,源於蘇輕竹。
只要蘇輕竹代替她……不,也許不是代替,而是真正的蘇輕竹去到謝長綏身邊,那麼她將什麼都不是。
她只是姜挽月,一個普通,再普通不過的百姓罷了。
她有些茫然地離開了儀事大殿,一路往回走,步子慢極了,途中路過一處池塘,借著月色,她從水面看清了自己的臉。
一張熟悉至極,卻又有些陌生的臉,是她自己原本的模樣。
她站在池塘邊,看著塘中的魚兒擺尾游過,才恍如夢醒。
她不能再回去了。
因為她是姜挽月。
該回去的,是蘇輕竹。
這一夜,她在這裡一直坐在黎明,晨曦落在她的身上,照亮了她這張臉。
她用手擋在眼前,眯著眼若有所思。
她真的自由了嗎?
為什麼一想到謝長綏會死在這裡,她的心頭就好像壓了一塊石頭般。
謝長綏如果死了,她又會是什麼心情?
又或者,萬一善惡顛倒,她害錯了人,那她又該如何面對……
她緩緩垂下舉起的那隻手,垂眼望向水面中的自己,與那雙沉靜而堅定的眸子四目相對。
她想,她還不能走。
換了一身太玄弟子道袍的姜挽月決定繼續留下來了再觀察幾日。
今日是各宗門的弟子首次比試的日子,來往的宗門長老及弟子眾多,將她淹沒於人海中,成為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就連她身上的弟子服也是外門弟子所穿的道袍。
她步步朝著試劍廣場走去,撥開人群,站在太玄劍宗弟子的陣營中,抬眼望去,隔著廣場,她的對立面是太初劍宗。
她的師父、大師兄、慕容廷玉和謝長綏都在那裡……不,不僅僅是他們,因為謝長綏的身旁還站著一名風姿綽約的女子——蘇輕竹。
姜挽月平靜地看著他們言笑晏晏的模樣。
原來一個人想要取代另一個人的存在,如此簡單。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強烈,太初劍宗陣營的幾人紛紛有所感應般擰眉朝著這邊看了過來,恰好姜挽月覺得無趣轉身擠入了人群,身影消失不見。
謝長綏沉沉的眸光探尋過去時,只能看見一女子的衣擺,那是太玄弟子的弟子服。
姜挽月尋了處空地,在地上無形寫下謝長綏的名字,隨即,謝長綏的姻緣書浮現而出,上面原本的寥寥幾個字,此刻後面又多了幾行字出來。
上面寫的是謝長綏和蘇輕竹初次見面——受蘇輕竹所邀談心賞月,心動難自控,亦不自知。
短短一行字的描述,姜挽月幾乎能想想得出。
昨夜,蘇輕竹叩響謝長綏的房門,天香國色的女子眉眼帶笑地接近著他,試探著謝長綏對她的態度……
謝長綏會是怎樣的反應呢?
他會不會以為那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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