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如猜猜看,我要是幫你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一併告訴了謝長綏,他還會不會救你?你猜猜,他會不會親手殺了你?哈哈哈哈哈哈……」
容修並不仰視容鄴,只是沉默不語一直垂著頭,凌亂的頭髮顯得他尤為狼狽不堪,像是羞愧得抬不起頭一般。
容鄴的笑聲漸漸消失,他的笑臉也點點消失不見,一雙眼睛變得越發陰狠,他負手抬步,繞著容修一邊走一邊說。
他說:「容修,你不是恨謝長綏嗎?怎麼,在佛塔被關十三年,出來後就什麼都忘了?你還記得他嗎?!」
陡然間,容修抬起頭,紅血絲遍布雙眼,他強壓著體內翻滾的幾乎要滅頂的激烈情緒,咬牙:「你閉嘴!」
容鄴並不以為意,甚至輕蔑不屑地掃他一眼,站定在他面前,冷笑一聲,「看來你還真是忘了,你那個一母同胞的親兄長到底怎麼死的,不如我來幫你回憶回憶……」
之後容鄴說了許多,一個一個字加起來多到容修根本聽不完也聽不進去,他只是聽見那幾個字便覺腦袋一陣嗡鳴。
「閉嘴!你別說!不要再說了!」他試圖用雙手捂住腦袋和雙耳,卻根本白費力氣。
鎖鏈聲響起,他的手被死死束縛住,他無能為力,只能被迫地想起了從前許多往事……
十三年了,在佛塔中和謝長綏相伴的日子裡,對於這些往事,他都一遍遍逼迫自己不要去回想。
不去想,就不會恨。
不去恨,就……
容修的情緒崩潰了。
十三年啊,他怎麼能不去恨!
謝長綏的體內,可是他兄長的魔骨啊!
他日日面對著謝長綏,怎麼能……不恨?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要提醒他!
為什麼他們都要一遍遍提醒他這個事實!!!
該死!他們都該死!
容鄴的聲音如同魔音,在他耳邊經久不散:「看樣子是想起來了?」
「還是這麼恨?」容鄴看著他這副模樣不禁嗤聲冷笑,「也是,我若是你一定恨不能將他剝皮抽骨,再親手把那一副魔骨迎回魔宮……真是可憐了你那位兄長,聽說死的時候都化作了一灘肉泥,最後還被餵了獸,什麼都沒留下。」
「你閉嘴!閉嘴!」容修此刻如同瘋了一般,情緒失控得瘋狂怒呵。
容鄴恍如未聞,「你說說你,若不是你當初和謝長綏走得近,那瞿鳴之又豈會抓你兄長去換謝長綏的劍骨?你的兄長到底為什麼死還不明白嗎?都是因為謝長綏!他可是你的仇人,你可倒好,把親兄長拋之腦後,倒是認了仇人為兄……」
「不知道你那在天之靈的好父王好母后會不會心寒?不……他們倒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兄長在下面會不會安息?這麼多年了,你猜他能不能投個好胎?」容鄴的話無時無刻不在刺激著容修。
說完後,他往前邁開一步,屈尊半蹲下來,他幾乎與容修的視線齊平,不久前癲狂的笑意再次浮現在臉上,他一字一句道:「容修,我也是你的兄長,我給你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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