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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他竟給出了這樣一個答案,他這話的意思豈不就是在說,她日後恢復原貌,他也能知道是她?

他要是不死在太玄,沒準死的就是她了。

不知為什麼,她想想都後怕,於是突然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謝長綏,你記仇嗎?」

謝長綏:「……」

他拿銀子的手一頓,側眸揚眉盯著她,卻遲遲不語,像是一種無聲的審視,幾乎要看穿她的心思。

姜挽月生怕他誤會,便忙忙擺手說:「你別想多了,我只是想說反正我不記仇的。」

「我們是朋友也是同門,你應該多向我學習學習,你說是吧?」她訕訕笑著說完,下一秒心裡又暗惱自己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老闆娘把裝好的栗子糕遞給謝長綏,隨後看了一眼心虛解釋的姜挽月,又看向眼前的男子,笑著說了句玩笑話:「哎呀,公子還沒聽出來啊,這姑娘的意思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想同你坦白道歉呢!」

「看在她這麼誠心誠意的份上,公子不如原諒她如何?你們啊,要彼此寬容相互理解才能好好修得圓滿!」

說完後老闆娘才突然留意到他們二人身上穿著的太初道袍,連忙呸了幾聲,賠笑著:「瞧我,我都忘了你們修道的是不結道侶的,我方才說的你們就全當沒聽見……」

姜挽月強顏歡笑,已經被她說得無顏抬頭看謝長綏了。

老闆娘都把她的小心思捅得差不多了,現在還讓他們當作沒聽見。

聽得可太清楚了……

姜挽月的手指百無聊賴地纏了纏腰帶,思索著該怎麼同他解釋才好,也怪她幹嘛多那一嘴去問。

她的小動作被謝長綏盡收眼底,他臉色平靜如常,沒有一絲惱意,畢竟她問出這種問題也不是一兩次了。

從第一次她小心翼翼試探著問他會不會殺她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她接近他的目的並不單純。

是啊,她的目的並不單純,可人卻有些單純,不似他們涉世極深。

他分明已經想到了,這個女子或許會對自己不利,可卻有些奇怪,他的心仍舊沉靜似水,沒有絲毫動怒的意思,甚至可以說是麻木的,連同想殺她的那個念頭也不知何時消失不見。

他頓了頓,半垂眸子,將手裡的栗子糕外殼打開,拿了一塊出來。

恰好此時姜挽月正欲開口:「我們……」

她準備岔開話題,誰料一開口就被他半揭面具拿塊栗子糕堵住嘴,甜膩的味道瞬間瀰漫在口中。

他越過她往一旁走去,淡聲說道:「不知道如何解釋的話,也不必再編造假話了。」

姜挽月連忙跟上去,重新戴上面具,口齒含糊不清道:「這有什麼好解釋的,我就是想問問你記不記仇僅此而已!」

「是嗎?」他睨她一眼,再度開口:「要讓你失望了,我沒你那麼寬宏大量。」

他一面說著,一面將手裡的栗子糕放在她手裡,目光放遠看去,道:「你大師兄。」

姜挽月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大師兄正和幾個太玄弟子談話,也不知在說什麼,臉上的笑都假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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