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微蹙眉,漸漸對她徹底放下了戒備。
「你怎麼也法力盡失?」這時,姜挽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方才她替他把脈,居然發現他和她一模一樣,與一個凡人沒有任何區別。
謝長綏似乎對她的話並不意外,沉吟片刻才道:「自封。」
自封?
姜挽月一愣,隨後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什麼。
難不成……他也在擔心自己會濫殺無辜?
否則他為什麼要平白無故自封這一身法力?
對此她也沒多問,畢竟眼前的謝長綏情緒並不是十分穩定,萬一她問了什麼不該問的怎麼辦?
索性她噤了聲,目光緩緩落在他的左手上,那兒的道袍已經被血染紅了一大片。
她動作輕柔的將他的袖挽上去,露出他手臂上的那一長條猙獰的傷口,一眼便知,是他自己用匕首割開的。
她也沒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而是掃視了一圈他的房間,連一瓶藥都不曾看見。
她只好先撕扯下自己的裙擺衣料,一圈一圈纏在他的手臂上替他先把血止住。
「好了。」做完這些,她拍了拍手,繼續說道:「等廷玉拿完藥回來,我晚點再來看你。」
她緩緩站起身,因身子虛,站直後不禁踉蹌一下,大腦陣陣暈眩,眼前一片漆黑。
她扶著床架閉眼深呼吸,好一會兒才睜開眼,下意識垂眸看了一眼謝長綏,卻見他緊鎖的眉心似乎鬆了許多。
他的眸子一片沉靜,深深望著她,突然發問:「你的身子還沒恢復好?」
「你……怎麼知道?」她遲疑開口,要是他記憶混亂大腦不清醒的話,他應該是想不起這些根本不值一提的事才對……
謝長綏嘲弄一笑:「蘇輕竹,你當真以為我毒發之後是傻的不成?」
姜挽月:「……」
很好,看來他的意識已經漸漸回來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
她連忙搖頭:「怎麼可能,我只是為了自保,你也知道的,你當時那個樣子……對吧?」說著,她又抬了抬下頜,暗示自己的脖子。
她其中的話並未解釋清楚,但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謝長綏微微頷首,唇畔染著似有若無的笑,「也是……」
「既然你沒事了,那我先走了?」她提著裙轉身,剛走出去幾步,靠近屋內那一地狼藉時,身後突然傳來他冷靜清醒的話。
他說:「不要再來了。」
她腳步一頓,微微側身,正要轉過去說話。
又聽見他一字一句道:「若我把你錯認了,為了自保,或許會誤殺。」
「所以,別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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