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綏皺起的眉從頭到尾便沒松過,耳邊一遍又一遍響起她的聲音,很是聒噪,但他卻不覺得厭煩。
而不回她,只是因為他體內血氣翻湧,緊咬的牙關儘是漫開的鐵鏽味,再者,他此時神經衰弱,神志愈發模糊,說多錯多……
她的丹藥確實止疼,但身體該有的反應卻一分不減。
耳畔傳來少女不滿的輕哼聲,他這才徐徐開口,低聲道:「什麼時候猜到的?」
什麼什麼時候猜到的?
姜挽月因著身受重傷,思維也很遲鈍,細細品味過來後才想起來,原來他問的是什麼時候猜到他身份的。
想想啊……
「剛來天臨的時候我就懷疑過……」她說話的時候語調又緩又慢,「確認的那天,是我們一起喝酒的那個晚上。」
聽完她的話,不用再多問謝長綏也知曉了,大概那晚,同她說的話太多了。
也或許是這姑娘一開始就在試探他。
「那你呢,你幹嘛教我陣法?」
謝長綏聞言,臉色便不由得冷了幾分,道:「你說要救人,讓我相信你。」
「所以教我就是因為這個?」
自然不僅如此。
他默了片刻,又繼續道:「我知道詹信會來,你們不是他的對手。此陣法雖不能殺了他,但我了解他,他不會為了殺你而讓自己鋌而走險。」
原來是為了讓她對付詹信啊……
的確,他也想保住天臨國的人。
但只要有詹信在,城門遲早被他破開。
所以,他這算不算另一種利用?
借她的手對付詹信,從而達成他們一致的目的?
也就是此時,她忽然聽見謝長綏又道出一句令她意外的話。
他的語氣是難得的冰冷,含著警告之意,他說:「此乃獻祭凶陣,本想讓你以靈力獻陣,誰知你誤打誤撞竟以血獻陣,當真是活膩了。」
「我將詹信支走,你本也用不著此陣,但他卻把你抓了去。」
聽完他這一番話,姜挽月頓時啞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好半晌才試探著問:「所以……你教我陣法對付詹信,其實是讓我自保?」
她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不是為了利用她?
若是有心利用,他根本不會去找詹信談話,直接讓她對付詹信就好了,可他話里的意思……好像並未打算讓她對上詹信。
只是為了以防萬一,若她當真對上詹信,還可自保。
想到這些,她的心情有些微妙難言。
「不然,你以為是如何?」謝長綏聽出她話里的懷疑,嘲弄一哂:「以為我會不顧你的死活?還是以為我想殺你?」
姜挽月:「……」
這話就過分了!
她怎麼沒發現他這麼記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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