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他垂眸看她,輕笑著應。
姜挽月嗤笑一聲,沒好氣道:「你就笑吧,到了天臨國,我看你還能笑多久。」她說的話意有所指,乍一聽像怨懟,實則儘是試探的小心思。
如果十三年前的事真是他幹的,那麼他就是謝長綏。
所以她想,到了這樣一個充滿回憶的地方,他也笑不出來吧?
不過屠城……她真的很難把這兩個字和他放在一起。
她靜靜注視著他那笑意不減分毫的臉,微偏頭,忽然問:「容公子?」
謝長綏臉上虛偽的笑淡了幾分,瞧著她沒說話,靜等她的下文,想著她這張嘴裡還能吐出什麼難聽話來。
卻見姜挽月一副認真的模樣糾結了一下,隨後又莞爾道:「我可以這麼叫你吧?」
謝長綏沒有立刻回應,而是在幾秒後作出反應,嗓音極淡地應了一聲「嗯」。
誰知姜挽月又突然蹙眉,似乎想到了什麼,驀然抬眸自說自話道:「不行,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叫容公子也太生疏了,不然我叫你容修?」
她聽著甚好,於是笑開:「容修,你覺得好不好?」
「容修容修容修容修?」他面露狐疑,小心翼翼道:「容修,你怎麼不回我?」
謝長綏面無表情,隻字不語。
難得看到他臉色如此難看,姜挽月心中大好,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過,她佯裝不解道:「不喜歡?」
「那我叫你什麼?」她有些苦惱,隨後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煩惱一掃而空道:「不然我叫你阿修?」
「阿修?」這兩個字一出口,就連姜挽月都覺得莫名怪異,和她心中想像的完全不同。
終於,謝長綏忍無可忍,嗓音極為冷淡。
他說:「難聽,不許再念了。」
「不叫你名字,那叫什麼?」姜挽月深知,如果他真是謝長綏的話,這下恐怕被她膈應得不輕。
他冷眼看她,默了許久才突然啟唇道:「蘇姑娘,這麼叫一個男子的名字,不覺得逾矩了嗎?」
「是嗎?」
姜挽月不以為意,她不清楚在他看來有多逾矩,畢竟以前在另一個世界上學的時候疊詞叫一個人的名字都算得上是常見的一件事。
見她如此認真的模樣,謝長綏微蹙眉,隨後眉頭又漸漸舒展開,驀然揚唇輕笑:「既然姑娘執意如此,那便隨姑娘的意,叫什麼都隨你。」
」不過禮尚往來,姑娘喚我阿修,那我便喚姑娘阿竹,如何?」他溫言道,一雙深邃的眸子裡儘是輕佻的戲謔之意。
他純惡意的學著她,喚:「阿竹?」
阿竹二字自他口中笑意盈盈地念出來,格外好聽。
姜挽月和他這雙突然溫柔起來的眸子無聲而默契的對視著,一抹紅就這麼悄然漫上耳尖。
不知道為什麼,她看著他的眼神聽著他戲謔的話,竟突然有一種被這人調戲的錯覺。
真奇怪啊,她又不是蘇輕竹,更不叫蘇輕竹,阿竹亦不是她,她這麼認真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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