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周圍人噤了聲。
誰人不知,永壽國的慕容廷玉脾氣極差,若是涉及他的姐姐,更是個護短的瘋子。
自從姜挽月被帶走,慕容廷玉聽說她被罰了之後就已經在這裡等了很久。
姜挽月卻一直不現身,他越發的心急如焚起來,心底也生出了懼意,他怕當他的姐姐再出來時,只剩下最後一口氣,甚至都沒辦法再像往常一樣笑著和他說話。
當陸雲山背著人出現在他的視野中時,他的心徹底沉了下來,他幾步上前,冷聲質問:「我姐姐怎麼了,到底出什麼事了?!」
「我也不太清楚。你快看看身上有什麼藥,趕緊給她,否則一旦進了水崖洞,她這一身的傷會更加難以痊癒。」陸雲山之所以主動要送她去水崖洞,就是因為猜到了慕容廷玉會來,正好方便夾帶私貨。
慕容廷玉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不假思索的塞了好幾瓶丹藥進姜挽月的隨身袋裡,他問:「要去多久?」
「一個月,這次師父是真的動怒了。」陸雲山說,「我不與你說了,若耽擱的時間長了,師父恐怕會怪罪下來。」
*
姜挽月是被疼醒的。
她安靜地靠在寒冰刺骨的石壁上,抬著沒什麼力氣的手揉了揉太陽穴,隨後緩緩睜眼,眼前的場景是一處幾乎被黑暗所籠罩的洞穴。
暗雖暗了些,但還不至於讓她看不見光,因為這裡面在石壁的四周點有昏黃的燭燈。
一簇一簇小火苗躍動著,將她狼狽的身影倒映在石壁上。
她復又閉上眼虛弱的喘息了一會兒,緩過勁來後側頭,試圖檢查一下身後的傷,但太困難了。
她根本沒法用眼睛去看,只能用手去碰,撫摸到後背的傷都如她所想的那樣皮開肉綻著,她的手剛一觸上便收了回來。
她想,只要止住了血就很好了。
隨後,她從隨身袋裡取出慕容廷玉送給她的藥,大師兄送她進來的時候同她交代過隨身袋有藥,只是當時她神志不清只能聽見他的幾句話,沒辦法回應。
慕容廷玉給的幾瓶藥都是稀少的八品丹藥,其中還有一瓶是用來外敷的。
她艱難的給自己用完藥後又再度闔上眼,本想著好好休息一下,可她渾身上下都痛得讓她沒法好好休息。
更何況,這個水崖洞洞內的寒氣直逼入骨,根本就是時時刻刻專門為了折磨人而準備的一種手段。
這樣的狀態下在這個鬼地方呆一個月,最考驗的就是一個人的心態。
她得調整好心態,想辦法如何在這裡呆上一個月。
她得想辦法活著出去。
這一夜,她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早上醒來時,外面刺眼的白光已經照亮了半個山洞,而山洞裡的人,正抱著身子汲取最後的一絲體溫。
可她的身體早已僵硬,就連體溫也低得仿若冰塊一樣。她緊咬牙關,原本不點而紅的唇現如今已經乾裂得不像話。
良久之後,她呵氣搓了搓雙手,舔了舔裂開的唇,扶著石壁忍著身體的強烈不適緩緩站起身,然後順著點燈的石壁小步小步的往洞穴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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