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的傷並不像他所說的那樣嚴重。
姜挽月一面思索著,一面給他講著農夫與蛇的故事。
這就好比,她就是那個農夫,而他就是那條毒蛇。
原本她覺得這個比喻其實是不太合適的,但仔細一想,畢竟瞿宗主說過他從前也不是什麼好人,而她又要找到療傷聖地助他的身子早日恢復。
一旦他利用完了她,未來哪天沒準兒突然就翻臉無情……
所以,即便眼前的他對她的態度有所改變,她也不敢輕易相信。
她緩緩把腦子裡關於農夫與蛇的故事全部說了出來,直到說完,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她忽然抬手要揭開腦後綁著的絲帶,
謝長綏像是早知如此一般,發覺她的動作也沒有刻意阻攔。
不過這姑娘有些意思,給他講的故事聽著像說給小孩兒聽的,但實則別有用意,即便他能聽出其中的意思,也沒理由追究。
寓意太隱晦,他若是追問,她可以裝傻。
姜挽月已經取下了蒙住雙眼的絲帶,緩緩睜開眼看向他。
果然,都是他誇大其詞罷了,還說什麼怕嚇著她?
她看著,他無非是臉色蒼白了些。
她頓了頓,將欲脫口而出的質問生生咽下,改口道:「你現在有沒有好點?」
謝長綏的聲音透著幾分虛弱,整個人看起來似乎都顯得沒什麼精神,他道:「故事講得不錯。」
「也多虧了姑娘,才讓我今日好受些。」他面上浮現出一絲病態般懨懨的笑,道:「只不過接下來我想在床上睡下休養,姑娘是否還要繼續留下?」
姜挽月莫名從他的話中聽出了敷衍的意思,不過她的目的也達到了,便不再繼續留下。
她說:「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謝長綏欲起身送她離開,卻被姜挽月拒絕了。
她出了門,還十分貼心的替他把門帶上,腳步輕鬆的往外走。
她其實也沒什麼惡意,只是想知道他的舊傷到底有多嚴重罷了。
不過她呆了這麼久,他都沒什麼反應,看來舊傷並不致命,不是什麼嚴重的傷。
然而她殊不知,在她走出很遠很遠之後,那間屋子內突然響起一陣杯盞瓷器被打碎在地的聲音,而屋內一片狼藉,凌亂無序,空氣中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
*
姜挽月回了自己的院子,想著什麼時候去找師父問問關於療傷聖地的事。
但若是她就這麼直白的問,恐怕師父也會逼問她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而最不讓人起疑的辦法,除非她身上有傷,而且還是那種服用丹藥幾天之內也難以痊癒的傷。
那這樣,她豈不是有些吃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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