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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唱的那些美好與柔軟,歡樂與和平,富足與公平,從來就不存在於現實生活中。

起碼她,沒有見到過。

或許是有的,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在她看不見的世界,那裡的人們不必為了生存出賣自身,不必為了活下去出賣尊嚴,擁有快樂、歡愉、真實的一切,沒有虛假、暴力、壓迫。

阿忘從來不相信她歌唱的那個世界,從來不信。

或許某一日,她也會淪落到女人那樣的境地,一個人下跌是多麼容易啊,往上爬卻如此艱難。

她看不清往上的路,跌落的難堪卻如影隨形。

她前進的路沒有指引者,只有虎視眈眈的禿鷲。只待她成了腐肉,就要將她吞吃殆盡,連骨頭也不剩。

練習完唱歌,阿忘本準備好好休息。但赫淮斯的手下又來了,禮盒與時間地點,這次卻不是在外面,而是赫淮斯的住處。

手下諾爾關心地提醒道:「老闆有些生氣,您收留了一個男人在玫瑰公館。」

阿忘接過禮盒,垂眸解釋:「那是我以前的母親的兒子,是個傻子。」

諾爾低聲道:「老闆最近很忙,小姐您還是去吧,別讓老闆更生氣。」

阿忘柔和地微笑:「謝謝你,我會去的。」

諾爾臉微紅,不敢多留,很快便走了。

阿忘上樓,將禮品盒扔在床上。赫淮斯每次見面都這樣,禮服與珠寶,華美的鎖鏈,綁著她只待他來拆開。

赫淮斯的住所很多,他這次要她去的是昂利城堡。

昂利城堡坐落在底城風景最好的地段,守衛森嚴,占地寬廣,阿忘通過一層層關卡終於抵達。

「開出你的條件。」赫淮斯看著身著白裙的女人,最近的事擾得他略微心煩,他已經沒有耐心陪女人玩約會的遊戲了。

「我不明白。」阿忘露出一個柔和的微笑。

赫淮斯從椅上站了起來,朝阿忘走來,坐在長桌另一邊的阿忘揪住禮裙,垂下眼帘。

赫淮斯俯視著她,一雙綠眸在城堡里更顯幽暗:「我等了你兩年,已經足夠久了。可小阿忘冥頑不化,竟敢私自收留一個男人。」

「別告訴我他才十四歲是個傻子,」赫淮斯撫上阿忘面頰,「十四歲早就可以乾女人了。」

他掐起她下巴,逼她看著他:「總是擺出副無辜的表情,你真當我看不透。」

阿忘咬唇,又緩緩鬆開,她的眼裡濕潤了,無助地仰望著他:「赫淮斯,你掐疼我了。」

「我真的沒有……」阿忘的淚落了下來,「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

像一個斷了翅膀的天使,赫淮斯靜靜地看了她許久。

其實逼迫阿忘完全可以殺人不見血,生活的壓力足夠迫使她服從,可赫淮斯並沒有讓經紀人使絆子,還常常送阿忘華貴的珠寶。

他少得可憐的善心都投到了這個女孩身上,他不允許女孩轉投他人的懷抱。

赫淮斯輕嘆一聲,撫上她淚水:「可憐的小女孩。」

「給我唱支歌吧。」赫淮斯拉著阿忘坐到沙發上,他輕輕躺了下來,枕在阿忘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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