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釅驀然睜開眼,眼神里危險難掩,倘若阿忘真要剪斷他手指,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殺了她。
情趣是情趣,迷戀是迷戀,他沒有愚蠢到獻上自己的雙手。
在妖山,弱等於死,為了虛無縹緲的迷戀去死,簡直愚不可及。
而他,從來就不是一頭蠢貨。
他望著阿忘手中的剪子,妖氣難以抑制地波動。
阿忘拉過他的手,輕柔地愛撫,吻了又吻:「多好看啊,這是我見過的最讓人印象深刻的一雙手。
「你當真捨得?」
琅釅一言不發,緊緊地盯著她。獸性與野蠻溢滿,仿佛下一刻,阿忘就要慘死於凶獸口中。
阿忘打開剪子,捏著琅釅食指對準,可是阿忘遲遲無法將剪子合攏。
她發現自己下不了手。
就算她告訴自己,眼前只是一頭妖怪,可琅釅分明和人一模一樣,連這雙手也和她自己的那樣相似,沒有野獸濃密的毛髮,沒有怪異的奇特的枝節。
阿忘拿著剪子,合攏也不是,鬆開也不是。
她微蹙眉頭,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她仔細瞧著琅釅的手,玉骨薄肌,修長有力。只有那尖利墨黑的指甲與常人不同。
正是他的指甲,最開始劃破她肌膚,帶來許多痛苦。
阿忘抿了抿唇,靜默半晌,她微嘆一聲,決定放過自己。
她帶著戲謔、苦澀、麻木的笑意移動剪子,對準琅釅尖利的指甲剪了下去。
琅釅沒有反抗。
「你這指甲好鋒利,像刀一樣劃在我身上。」阿忘道,「把它剪了,你就傷不到我了。」
阿忘自欺欺人地說著,剪完一隻手的指甲,要琅釅把另一隻手搭上來。
琅釅說了不會自取其辱,可他還是把手搭上去了。
阿忘剪完了,覺得刺刺的,又出去翻找出專門備了給她剪指甲的工具磨了磨。
尖利墨黑的指甲仍然墨黑,只是不鋒利了,圓潤如月華,再不能肆意劃破阿忘。
做完這一切,阿忘跪坐在床褥上,有些失神。
琅釅抱住了她:「對不起。」
他親吻她:「對不起。」
阿忘不知為何又在落淚。她想要找個地方躲起來,誰也不見,光也不要,就漆黑一片,永遠沉寂。
她不需要喧囂。
剪子落到花海里,再也尋不見。琅釅將阿忘按倒在床上,不斷不斷地親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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