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紅霞艷在天邊,而琅釅厭在身前。阿忘用手背擦了擦嘴,感受到一種身不由己的墮落。就算厭惡,她也只會說喜歡。
她把自己的心用華美的錦緞包裝起來給他瞧,貨物一樣任他挑選品鑑,他說不好不夠,阿忘只能再加一層包裝,看起來更加繾綣,而真心被層層束縛,緊得她透不過氣來,卻也有一層安全感,好像被裹縛,當貨物的就只是包裝,而非錦緞下的她自己。
虛假的是錦緞,而非她的心。
心是假不了的,假了活不了。
阿忘趴在榻上,背對著琅釅,在不用面對他時,她享受著這片刻的自由。監視下的自由。
琅釅卻不肯給她太多空閒。
他把她抱到懷裡,說她該用餐了:「你最近瘦了些,得補回來。」
他抱她到屋中,按時按點準備一日三餐的妖奴們將餐食呈了上來。
若哪一頓阿忘沒吃,就要死幾個妖奴。所以阿忘就算再不想吃,也會嘗幾口。
琅釅有時候會餵她,這是阿忘最艱難的用餐時分。
他要她吃得小腹微微鼓起來,才肯放過她。
這次也不例外。餐盤撤了,妖奴退了。他的手穿過衣衫摸著阿忘小腹,手涼得阿忘十分不舒服。
「明明好好養著,怎麼還瘦了。」琅釅撫上她腰肢,要她回答。
阿忘按住琅釅:「好涼的,才吃飯不能受涼。」
琅釅微微不快,他體溫就是這樣,她必須適應。
阿忘探入衣衫內,尋到琅釅的手與他十指交握:「夫君,真的冷。」
「孤也冷。」琅釅冷著神情道,「幫孤暖暖。」
琅釅心下有說不出的郁躁,明明阿忘乖順地喊他夫君,可他一點實感都沒有。裝也裝不像,真把他當夫君就不會這也不要那也不要。
「夫君在說謊,」阿忘道,「你怎麼會冷呢。你只是要我冷罷了。」
琅釅道:「你要實在不想叫夫君,叫孤名。」
「我沒有不想。」
「撒謊。」琅釅道,「我不明白你的心思,既然選擇跟了孤,就不要這副勉強自己的模樣。你知不知道,每次瞧見你那副眼神還笑著叫夫君,真不如掐死了你。免得你活受罪。
「孤有哪裡不堪,要叫你如此勉強。」
「我說了我是自願的,我是歡喜的,」阿忘笑,「你不信,你要我怎樣,把心掏出來給你看?」
琅釅真想說好啊,掏出來給他瞧。若虛假他就吞下,不願意就獻祭,要麼活著愛他,要麼死了恨他。
她是他的人,怎麼可以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孤沒讓你跪著服侍,」琅釅道,「只是叫你開心些,別笑得這樣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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