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之聲越發激烈,把風都逼退,隨後是越來越濃的血腥氣,將初春的生機污染。
姜逢枝敗了。
他倒在地上試圖站起來,蒼鷲順手一劍,他就只能躺著任鮮血流淌了。
他狼狽地看向屋內,找阿忘的身影,他一下子就找到她,她總是那樣奪目,讓周邊一切都黯然潰爛,只有她永遠鮮活。他想她走近些,別離他那麼遠,他都快看不清她神色了。
她是愉悅地笑,還是面無表情,或是也會為他落一滴淚?
今天是大婚之日啊,他還沒來得及與她拜堂。早知就不強迫阿忘穿嫁衣,素服也能拜天地的,如今只能遺憾,回不到白晝了。
怎麼喜歡上她的?或許是初見,或許是那一場大雪裡她孤獨地前行,不要人陪,想一個人死在雪地里。她倒在雪地里,漫天的雪落下,她跟泥土似的,接受一切落在她身上的雪,任由它們肆意地融化。雪水能流經她身軀,寒冷也浸染,冬日給她死亡,她含笑亦含淚地接受。
如果沒人抱她就好了。
沒人抱她起來,阿忘就能死在冬日,他跟她就不會有後續的發展。他沒強擄她,只接收她的屍體。他要好好埋葬阿忘,棺材親手打,坑也自己刨,把她葬在冬日裡,守到春天,守到她的屍體潰爛,燕雪就得不到啦。他答應她不會把她的皮囊給別人,答應了就要做到。
他要守她的墓,守一整個四季,守到來年冬又下雪,守到春天守到她投胎轉世喝了孟婆湯,守到她不再是她,身軀也成白骨。
姜逢枝發現自己後悔了,如果可以從新開始,他不要以這樣的形象死在她心裡。
他不要做那個讓她厭惡的人。
阿忘看著姜逢枝倒在那裡心有不甘的樣子,輕輕開口說:「他倒下了哦,你不用餐就不新鮮了。」
說出這話時,阿忘似乎意識不到語言的殘忍,她就像在講一段過去的故事,才講了個開頭,剩下的話就消逝在風裡,她等著繆吉將故事變成正在發生的事。
繆吉從榻上跳下,有些猶豫:「你不怕?」
「這也是我的宿命不是麼,」阿忘笑,「就當提前演練,讓我看看人類被食是否也如豬狗。如果真那樣醜陋,可以請求不被生吃麼?」
阿忘笑得燦爛:「好疼的啊,給我一杯鴆酒最好了。妖吃帶毒的人肉嗎?不吃的話白綾匕首我也可以接受。」
繆吉一屁股又坐下來:「你要是不喜歡,我不吃他了。反正很快回妖山,數不清的小妖等著我。」
「你食言了。」阿忘道,「妖都是食言的動物嗎?」
繆吉皺緊眉頭,不明白阿忘到底要他吃還是不吃。人類女子的心思好難猜,她想什麼就說嘛,他又不會害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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