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冰箱裡熬了一鍋綠豆湯冷凍著，記得喝了，不然餿了。」

「還有啊，防火防盜意識要謹記，出門讓你妹開車，你別碰方向盤，孩子在的話就更加要注意。」

「回老家的時候給我爸帶幾條煙，左池走私回來的那幾條不要帶，你從我衣櫃下面拿，還有，你上次給媽買的大衣記得也帶回去，還有，我給你媽買了一些阿膠補血保健品，還有一些補血的燕窩，你媽也不知道啥時候能長的大，還和八九歲的娃娃一樣，小雞崽兒似的，讓她多補點血。」

伊萊亞斯都看不下去了。

「行了，李牧寒，你這樣很像在交代後事，還是快去快回吧。」

但夏玥反而是聽得很認真，無論李牧寒說什麼她都聽得格外認真，不停的點頭。

已經有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抹起來了。

「李牧寒.....我，我得告訴你一件事.......」夏玥的眼淚已經快要止不住了。

「啥事啊？我這邊就快出發了，快說吧。」

「就是.......你不是說讓我定期帶玲玥去做檢查嗎？上次我帶她去了醫院.......醫生說，說這孩子........」

說著說著夏玥就哭了起來。

李牧寒愣住了。

「啥，啥啊？這孩子.......不，不是我的？」

「你放什麼屁呢。」夏玥一邊哭一邊給了李牧寒一拳，打得他差點吐血。

「醫生說，玲玥腦子發育不正常.....說她.....她17歲的年齡.....智力只有14歲.....」

「.....哦，智障啊.......？」

李牧寒撓了撓頭說道：「她倆反正實際年齡也才六歲，發育稍微慢那麼一點點，也沒事吧，行了這件事你別管了，下次我帶玲玥去血月教會，讓那些...觸手怪給看看。」

終於做完了最後的道別。

夏玥被朔白摟著肩膀，輕輕朝著李牧寒揮手。

而後幾人腳下的符文開始慢慢散發出皎白的月光。

伊萊亞斯似乎是有意迴避了和夏玥的對話。

他知道現在的自己沒有資格去和她說話，畢竟自己是個不稱職的父親。

幾個人被白光籠罩著，慢慢開始漂浮在了半空中。

也不知道是誰開了個頭，全場開始了大合唱。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然後大家唱著唱著就哭了起來。

「我咋覺得，他們像是在告別遺體。」

隨著身體慢慢漂浮起來，李牧寒覺得這場景意外的詭異。

「......我剛才看到了，是鄒部長先開始唱的，我記住了。」

那原天海市特管局網絡安全部的禿頭鄒部長還在聲情並茂地演唱著，他可謂是多才多藝了。

說學逗唱一樣不落。

李牧寒的婚禮都是他來當的司儀。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群人唱著唱著還開始朝著天空揮手了。

夏玥被這氣氛感染哭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