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表姐懷著身孕,平陽侯夫人不許她往人多的地方去,只叫她在府上安心養胎。
王慕宜對婆母原本頗多微詞,可打許宛歆那回,平陽侯夫人平日架子那麼大的人,為了她也低頭往許尚書府里走了一趟,王慕宜承情,便耐著性子乖乖呆在府上。
念兮會時不時去看看她,跟她說些外面的事,王慕宜愛聽這些,知道的事不比念兮少。
「你聽說了嗎?許宛歆跟靖王,據傳兩人有染。」
念兮還真不知道,且有些不信,「靖王不是馬上要離京就藩了嗎?你又是從哪裡聽說?」
「當然是有人看到了,」王慕宜說得有鼻子有眼,「許宛歆一個待字閨中的小姐,成日裡往靖王府跑,先時靖王妃在還說得過去,如今荀氏早沒了,她還去的那般勤快,去做什麼?安慰一個鰥夫的心嗎?」
念兮的心沒來由一沉。
許宛歆由來都是個百折不撓的人。
她的心裡只有裴儉。
偏執狂熱,痴心一片。
如今與靖王攪在一處,自然不會因為感情。
那時候她才死了丈夫,帶著孩子住在相府,府裡面都傳她與裴儉好事將近。
念兮心灰意冷,更是因此一心想與裴儉和離。
如今脫離情感束縛回過頭去看,裴儉將人接來之行罪無可逭,然他治家極嚴,幾個僕從敢公然議論主家私事,又恰恰被她這個當家主母聽到,實在巧合。
許宛歆的心,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可是男人們很多時候都太自大,他們瞧不起柔弱女人,不知道女人的力量有多強大。
小學堂已經建好,連桌椅一應物件都擺放妥帖。
如今只等拿個章程出來,便能開始授課。
翠蓮寸步不離的跟著她,杏月兩個侍女也是,包括念兮在內,其實對於小學堂,都心有餘悸。
但誠敬夫人將學堂交給了她,念兮便想認真做好,而不是借他人之手,再博一個賢名。
秦朗曾主動與她說要幫她將學堂辦起來,被念兮拒絕了。
秦朗有自己的政事要忙,不管是他好心或是旁人授意,都不是念兮想要做這件事的初衷。
京中有許多赴京趕考或是落第的書生,家境貧寒,念兮想從這些人里選兩位品行端正者,做啟蒙的先生。
眼見天色不早,她準備回府。
出門便見馬車旁,還站著兩人。
是裴儉和秦朗。
秦朗還是老樣子,時常掛著笑,一見到念兮,便賣慘道,「真是不巧,我與裴大人途經寶地,囊中羞澀,無力前行,求施主慈悲,載我二人一程,我二人定當結草銜環相報。」
念兮配合,雙手合十,當真念了聲佛,才道,「請。」
裴儉說:「你這輛馬車太小,不如去我的馬車上坐。」
拆台,沒人比裴儉更靠譜。
秦朗仰天嘆息一聲,然後改了口風,「請施主慈悲,移駕另一輛馬車,載我二人一程,我二人定當結草銜環相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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