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宛歆每日除了打聽溫念兮身邊的動靜,自己也沒有閒著。
這日,她又往靖王府內宅去看望荀表姐。
要說先前荀書玲將她當做救命的稻草,每回見了她總是歡心愉悅,欣喜異常,如今她親愛的荀表姐,那是恨不能生啖了她的肉,活飲了她的血。
見了她,再沒個好臉色。
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許宛歆柔柔一笑,施施然從外面進來,關切道,「表姐,今日身子可好些了?」
荀書玲自然不好。
不但不好,身子更是一日比一日孱弱,從年前小產至今,不過半年光景,竟是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面黃如土,兩眼凹陷,乍看之下,竟是沒有半絲活人氣息。
與唇紅齒白,亭亭玉立的許宛歆對比,更是叫人沒眼看。
「表姐,你怎的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幾日不見,又老了許多?這叫妹妹如何放心。」
方才許宛歆在院外求見,荀書玲明明白白叫下人不許放她進來,可她不但來了,還這麼大喇喇站在自己床邊。
荀書玲一口氣上不來,直咳得驚天動地。
許宛歆好整以暇地等她咳過這一陣,才扭頭對荀書玲的貼身侍女道,「王妃咳成這樣,怎么半點不知道心疼人?還不快去倒杯熱茶來給王妃潤肺。」
先前還跟個死人一樣指揮不動的侍女,這會兒倒活了,當真倒了杯滾燙的茶水給荀書玲送來。
荀書玲不接,那侍女就硬塞到她手上,荀書玲久病,身上哪有力氣,一杯水就這麼淅淅瀝瀝流了一床。
「你……你們……」
荀書玲目眥欲裂,氣喘不止,「你一定會遭報應的。」
「報應?」
許宛歆柔柔一笑,臉上露出幾分傷心,「我好心照顧表姐,表姐不領情倒也罷了,怎麼空口白牙詛咒人呢!真真叫人難過。」
「你以為爬上爺們的床就能一步登天?」
荀書玲將胸中那口悶氣喘勻,盯著許宛歆那張偽善的臉,一眨不眨道,「不過是爛貨一個。」
「蕭恂是什麼人?薄情寡性之輩。你與他苟且有月余了吧?怎麼還是沒有名分呢?要來靖王府,還得打著看望我這個不中用的王妃的名號。」
荀書玲看著許宛歆那張由紅轉白再轉青的臉,暢意一笑,「你又得到什麼了?」
「表妹。」
人被逼到絕境時,總是通透的,荀書玲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唯一慶幸的是她那可憐沒緣分的孩子,先一步去了,不用獨獨留在這世上受苦。
對許宛歆,她只冷眼瞧著她的下場,會有多淒涼。
許宛歆像是被踩中尾巴的貓,不再恭順溫婉,「表姐不清楚嗎?你如今的位置,我看上了,所以等表姐故去了,我就得到這一切了呀。」
她坐在榻前,說出的話輕柔又陰森,「原本我不想要表姐命的,可表姐你不爭氣,成日裡傷春悲秋的臥著榻上,半點不知上進。溫念兮害你至此,你卻連反擊都不曾。」
「你太沒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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