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立秋猛地抬頭，問：「這是裴厲的意思？」

霍長立不忍看她的眼睛，他開不了口，只能點頭。

空氣一瞬間變得寂靜，霍立秋突然覺得沒有問的必要了。

因為爸爸是不會騙她的。

這就是他不辭而別的原因嗎？或許是怕她糾纏，怕她不依不饒，因此乾脆跟她的長輩說明，這樣就可以直接躍過她。

該傷心嗎？

可直到此時，霍立秋才發現自己根本哭不出來。

她茫然地站起來，順著本能上樓，還不忘回頭說：「爸，那我回去看書了。」說完，沉默地繼續上樓梯。

身後，傳來霍長立的聲音：「秋秋，等過完年我送你出國吧。」

霍立秋沉默了，時間久得霍長立在懷疑自己安排的是對是錯。

沒想到，霍立秋反而扭頭問：「是要出國治療嗎？」

望著女兒臉上蒼白的神色，霍長立心疼不已，暗地裡把自己和裴厲罵了一萬遍，可還是說：「學習治療兩不誤。」

霍立秋沒有哭鬧，比往常更加懂事。她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只是說：「等競賽成績出來再說吧。」

這就是會考慮的意思了，霍長立鬆了口氣。

等望著女兒的房門關上，霍長立彎下了筆直的脊背，像是一瞬間老了十幾歲一般，轉身朝書房。

書房裡，霍明東正在焦急地等待。

一見他進來，立馬關上門問：「爸，你說了嗎？秋秋怎麼樣？要不要緊？」

霍長立一屁股走在椅子上，手指壓著太陽穴，說：「身體暫時應該不要緊，只是，看著她傷心的樣子，我不知道我們是不是做錯了？」

霍明東沉默幾秒，才開口：「就算現在傷心，總比以後沒命好。若不趁現在她身體狀態好讓她抽離，以後真的會要了她的命。」

這些話說得很重，但霍長立卻沒有反駁，只是說：「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看到她那樣有點猶豫。」

「爸，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宋嘯那邊......」霍明東突然說起，「雖然在我的預知里關於裴厲的細節不多，但是他的結局實在不好，說不定就是家族爭鬥的犧牲品，讓秋秋出國，現在是最好的辦法。」

霍長立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所謂的猶豫也不過是對女兒的心軟而已。

收拾好情緒，他又立馬變成了霍家的掌舵者，沉著聲：「宋嘯想利用以前的事吞併霍家，也要看我同不同意！」隨即，他話音一轉，「不管裴厲的最終結果是怎樣，裴家都不是適合秋秋呆的地方。明東，豪門傾軋，遠比我們想像得還要慘烈。」

霍明東嚴肅地點頭，表示理解。

這一天，父子倆暗地裡統一了決定。

而就在當晚，霍立秋再一次主動找上了學習保命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