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今晚，霍立秋坐在書桌旁，第一次放下了手中的筆，腦子就像醍醐灌頂般更加清晰明了。

那就是，裴厲真的有事在瞞著她，不是無意的，而是故意的。

他為什麼要瞞著她？

是他做的事情不能跟她說？還是事情的本身就具有一定的危險性和不可訴說性？

溫暖的房間內，霍立秋感覺有點發慌。

不行，她必須要問一下才能安心。

晚上八點，她乾脆把練習冊合上，然後打通了裴厲的電話。

在熟悉的鈴聲過後，電話被接通，另一邊更為熟悉的嗓音響起。

「裴厲。」霍立秋的聲音不急不緩，帶著別樣的輕柔，「最近你在忙什麼？我好幾次打你電話你都沒人接。」

說到這裡，她再次察覺到了這些不正常。

在他請假的這段時間裡，兩人的聯繫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都是用微信來。因為她自己本身也很忙碌，此時才發現兩人的聯繫真的只有短短的隻言片語。

大部分的言語還是裴厲讓她安心，讓她乖乖等他回來。

而她也如他這樣做了，竟然也沒察覺到什麼不對勁，還自動給他找好了理由，例如他要去京都參加大賽。

對話那頭的裴厲遲遲沒有回答，安靜的空間裡，霍立秋好像聽到了他那邊的呼吸聲。

「你不要擔心。」他的生意很低，語氣中帶著安撫的意味，「以後我全部都會跟你說，你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行。」

他刻意咬重了「全部」兩個字眼，讓霍立秋的心莫名地松，還沒等她來得及高興，又高高地提了起來。

說完這句話後，裴厲毫無預兆地掛了電話。

「嘟嘟嘟嘟......」霍立秋只能聽到電話里傳來的盲聲。

等她呆呆地放下電話，這時候房間外響起了霍明東的聲音。

「秋秋，我能進來嗎？」剛剛產生的愁緒還沒升華就被打斷，霍明東在外面等著。

霍立秋下意識地抹了把臉，沒有摸到液體才開口：「哥，你進來吧。」

等霍明東進來後，她才驚覺哥哥臉上似乎格外蒼白，像是帶著病容似的。

霍立秋大吃一驚：「哥，你怎麼了？是生病了嗎？」說完，準備去喊爸媽。

霍明東阻止了她的動作，看向她的眼神像是遺留在時光里最珍貴的寶物一樣，甚至還有點恍惚。

霍立秋站在原地很是擔心。

不過霍明東的情緒收拾得很快，再開口時恢復成了往常的模樣，還帶著點調侃：「秋秋，是不是裴厲欺負你了？」

「啊？」她沒有意料到哥哥會這麼問，下意識地回了一句，「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