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他話中的楊致然，本來就是他一個人非要跟來，霍立秋就沒有解釋。

剛才的話一出，裴厲心中就一陣後悔，他這是怎麼了？剛才那帶有醋意的話怎能就這樣脫口而出。

但她也沒解釋不是嗎？一種很久沒出現過的暴虐情緒湧出。但他一看到霍立秋委屈的樣子，整個人就像被戳破了氣球一樣。淡淡的悔意從心底縈繞直上，他眉眼冷峻地坐在那，孤傲冷僻的樣子落在霍立秋眼裡。

霍立秋張張嘴，但感受到他冰冷疏離的氣息後到底是什麼都沒說。

周圍的人都沒發現異常，教室裡面熱鬧非常。

看到她沉默地坐下後，裴厲的眼神暗了一瞬。是啊，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她從來沒主動跟他有過一丁點的曖昧。跟自己說過多次不要奢望，這下兩人微弱的「補習」關係都要斷開。

他深吸一口氣，不斷用「這樣也好，省得自己越陷越深，以後給她帶來苦惱」來壓住那顆後悔的心。

兩人之間不再說話，周圍的同學還在興奮地對著答案。下課鈴響了起來，錢米來見霍立秋一個人出教室門，忙跟她打招呼：「霍立秋，我們一起去校門口等車吧。」

霍立秋心情不好，抿著嘴唇，然後才點點頭，錢米來以為她為自己的成績煩心，對她一陣安慰。剛下樓，就看見楊致然等在那裡，見她下樓眼前一亮，忙說道：「霍立秋，我開車來的，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謝謝。」想都沒想就拒絕，霍立秋實在沒心情跟他多說。

她心有所感，抬頭一看，裴厲就站在教室外通過走廊的窗戶看著這一切，兩人遙遙相望，她也看不清裴厲臉色的表情。

林子豪拿著籃球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裴厲站在走廊上的背影。即使他看不慣裴厲，但也不得不承認他整個人站在那裡時背影挺直，渾身的氣質跟在權貴人家出來的有點相似。

撇了撇嘴，想起先前的事情，他本來想掠過就走的。但是眼睛好巧不巧地忘了樓下一眼，這一眼，剛好就看到霍立秋離去的身影。

不消一瞬，林子豪又開始嘴賤起來：「有些人，不是某些人可以肖想的。」雖然他沒有指名道姓，但是心裡還是莫名地感覺到舒爽是怎麼回事。

葉天亮正跟在他後面，沒聽懂他的意思。

裴厲收回往下望的目光，眉眼低垂，手指忍不住微微縮緊。

就在下面，霍立秋正在跟楊致然說話，從他這個角度來看，兩人站得很近。

林子豪一見他回頭，下意識地倒退兩步，一接觸到他冷硬的目光，感覺到小腿處又在隱隱作痛。才過了兩秒，又馬不停蹄地拉著不明所以的葉天亮跑了，就跟後面有鬼在追似的。

裴厲沒管他，一個人走進教室。教室里還剩下不少同學，說話聲很是熱鬧，可他處於其中，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熱鬧之氣。

一扭頭，霍立秋不在位置上，只留下一支筆孤零零地放在學習資料旁。他沒有抬頭，而是把那支筆收好，放在她書本中間。

沒人發現他做的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他以前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