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等了兩個小時，確認沒異樣後，才做好準備躺在木板床上，將營養液一飲而盡。

沒什麼奇怪味道，也就冰涼中帶點粘稠口感。

眼下已是夜幕降臨，末日後沒有電、點不了燈，林嘉煙只能借著稀薄的月光看著狹窄的天花板。

直到她感覺身體有些發燙，同時無盡的倦意襲來，蒙上了她的雙眼。

…

…

…

陳燕清做了個夢。

他夢到兵荒馬亂、戰火喧囂，不計其數的屍人洶湧而來。

人類哭的哭，逃的逃，無數人從他的身側跑過。他不小心被人群撞到了在地上，下意識想爬起，結果身子剛起到一半就狠狠踉蹌了一下，他也這才發現自己的右腿處空蕩蕩一片。

他廢了。

明明知道這是個夢，但他竟然還是為此錯亂了心神。

因為出身環境原因，陳燕清從小就比任何人都要強，曾有人說他這輩子的價值都在自己的拳頭上。於是當他成了廢人，他似乎也跟著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屍人要到眼前了，可陳燕清站不起來，也不想逃。

反正他遲早要死的。

只是他沒想到，下一刻，竟然有人撥開了混亂的人群向他沖了過來。

陳燕清愣了一下，他看不清對方的臉，只能看到對方握住了自己的手，帶著不該是夢裡能夠傳達的溫暖體溫。。

還有一道熟悉的聲音：

「隊長，我來接你了。」

…

因為這個離奇的夢，陳燕清難得起晚了。

他起床時，其他隊員早就陸續起來了，小刀直接忘了自己昨天哭得涕泗橫流的倒霉樣，還不怕死地上來對他擠眉弄眼：「喲，讓我看看今天是哪個人賴床了啊。」

接著豎起雙手食指：「是你，隊長！」

街頭霸凌·手舞足蹈狀。

陳燕清：……

一瞬間什麼遺留情緒都沒了，冷著臉一靴子踹上去。

昨天隊伍里好吃好喝了一頓，今天他們就沒這麼奢侈了，用白水加乾糧湊合了一下早餐。

陳燕清啃了一口乾澀的餅乾，然後想到什麼：「林嘉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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