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僱主家的第一餐,味道不錯就是氣氛不行,譚果放下餐具,邊擦拭著嘴角心裡評價。
蕭暮不愧是從大家族培養出的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吃飯前特地換了一身灰色絲綢襯衫配束腳褲,披散的墨發被一同色系的絲帶束在身後,露出一整張無暇面容。
兩人面前都擺著一排繁複的餐具,譚果只用了裡面的一雙筷子和勺子,但對方卻有條不紊地像做手術般,吃一道菜往往會用到兩種甚至更多的餐具。
同樣的飯,對方吃了整整一個小時。
時間漫長到譚果最後改為撐著下巴看對方吃飯。
不得不說,對方不開口,還是很好看的一副美人進餐圖,每一口細嚼慢咽,動作優雅,舉止投足間流露的是上流社會的嚴苛教養,直叫譚果大開眼界。
對方漱過口後,細細擦過嘴角,放下餐巾,這才抬頭,直直對上譚果的眼神。
「我會讓蕭叔取消合同,學分一分不少給你。」
譚果驚訝地挑了挑眉。
「你回家吧。」
說罷,他站起了身,轉過身,獨自一人走在深不見盡頭的走廊,背影伶仃,透露著一分寂寥之意。
譚果站在光下,看著對方的背影越走越小。
她眨了眨眼,這裡太安靜了,安靜到僅僅半個上午就讓她覺得這世間仿佛只剩她和他兩人。
想了想,她抬腳離開。
……
感受到身後靠近的腳步聲,蕭暮停下腳,轉頭看見匆匆跑來的譚果,他雙眸微怔,抿緊了嘴角,問道:「你怎麼來了?」
譚果微微喘氣,伸手揉著自己墜墜的肚子,回道:「合同沒取消,我還不能離開。」
聽了譚果的話,蕭暮頓了頓,什麼都沒說,只是垂眸掩了眼中光亮,轉過身繼續腳下的路。
他回了書房,點開了和蕭叔的通訊。
譚果自覺停在門外。
……
「我知道那件事後你就對所有人都持有戒心,也不願與心理醫生交流,這些我都理解,但是你不能把自己封閉起來,孩子,你才二十三歲啊!」
「蕭叔,您放心,我自己的身體我有數,我現在還不想死,我還有很多事沒做,還有很多人沒見……」蕭暮說著聲音漸漸低沉起來,眼神帶上幾分陰沉。
蕭叔看著對方長得愈發像他母親的模樣,軟了心,嘆了聲,「一事急不得,那可是你」他停住了嘴,那個名字是如何也吐不出口,「需得細細謀劃,你可不要冒進!」
「蕭叔,您說的我都明白,真的,放心吧,我心裡有數。」蕭暮抬眸,嘴角微勾,眼角帶笑,儼然是一翩翩公子模樣。
蕭叔透過虛擬投影,見到對方寬慰自己的笑像極了當年和自己初見時的蕭母模樣,無奈地敗下陣:「罷了,孩子長大了,你有想法就去做吧,左右還有你蕭叔我給你撐腰。」
「蕭叔,謝謝您,改天我給您把禮物送去。」
「嘴上說著都是空話,你能好好活下去對得起你母親就是對我最好的謝禮。」
最後蕭叔再次確認:「那女娃子我瞧著是個好的,你當真不要?」
「不要。」蕭暮拒絕的十分乾脆,「我一個人挺好,我現在才發現和自己相處,內心原來可以如此安定。」
「也罷,就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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