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會兒,又接通了另外一則。
通訊的最後,她說:「上將,我會竭盡所能完成任務的。」
結束這通電話,施未矜緊握著通訊器。
五根手指用力合攏,指尖幾乎泛白。
她看向窗外,太陽快要落下青蔥茂密的山頭,像一枚火紅的勳章掛在天穹,幾乎快被燒紅的濃雲點燃。
上校這才注意到紅霞潑了半邊天,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門外有走動聲,還有零星的幾句話。
憑藉過人的聽力,她大約辨別出來。
「發燒的藥等下你去買一點。」
「他……,還很難受嗎?看他的臉紅的不正常,要不要請示上校找家庭醫生?」
房門被敲響,張媽進來了。
「上校,晚飯做好了。」
見她說完就要離開,施未矜叫住她:「誰生病了?」
遲疑了下,張媽回答了。
原來青年今天沒有準時出現,是因為突如其來的高燒。
施未矜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那晚出於情不自禁,差點就要吻上去了。
好在懸崖勒馬,什麼也沒發生。
青年很有眼力見,就當不知道她當時有什麼意圖,也不追究她為什麼突然迴避了這種意圖。
只是羊羔般溫順地繼續當著傭人。
清早煮上一碗熱茶,晚飯後替她按摩。
兩個人就維持著這樣似乎可以再近一步,卻始終巧妙地支在一個無法突破的平衡點,怎麼也沒有變化。
當然,這主要是施未矜不想有變化。順從聽話的青年不想觸她的霉頭,只能跟著她的習慣走下去。
回想起那天晚上自己突然的冷淡,施未矜也覺得好像有些不近人情。
明明是青年那麼努力才營造出來的氣氛。
這麼想著,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年輕上校,決定去探望一下病中的青年,也算是微小的軟化和補償。
…
楚知川確實燒得很嚴重。
他面頰緋紅,說話也很費力。不過即便如此,青年仍然非常漂亮。
或許真的是老天爺賞飯吃,病中的楚知川眼睛依然清亮,只是多了層霧蒙蒙的水色。
唇也要比平時更紅,沒有起皮和乾裂,仍舊那麼飽滿。熟的可以摘下來一樣。
施未矜拿濕毛巾替他擦拭臉龐,他帶著濃濃的鼻音說謝謝。
有一種柔韌的脆弱。
「怎麼生病了?沒照顧好自己嗎?」青年明明可以把她照顧得那麼好。
楚知川道:「上校,我不知道。」
「也許是換季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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